颜思葭觉得她就是挖坑给自己跳，她不过随口问的一句话，就一下将自己给问死了。
而抬眼见到宁昊天脸上的神情，他的眉眼一如五年前那般，让她一阵恍惚。
为什么不管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两人见面只要说起什么，最后都会绕到季尘身上去？
颜思葭突然觉得累了，她不应该经过这么长时间还这么不长记性，不能一错再错。
“我去看一个病人。”
颜思葭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有些闪躲，宁昊天将她的眼神收入眼底，却没有点明，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缠。
“我听景泽说你又从医院辞职了，之后有什么打算么？”
宁昊天这个“又”字有些微妙，让颜思葭颇为尴尬，这会让她想起以前两人还是同事的时候，那些不太愉快的往事。
似乎是察觉到颜思葭心里的想法，宁昊天随后又解释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知道你的近况而已，如果你不愿意说的话，我也不会强迫你。就像我这几年明知道你跟我在一个国家，我却从来不会去打扰你。”
“景泽跟你说的？”颜思葭的问题有些莫名，但是她觉得宁昊天会懂。
她这几年的行踪只有林景泽知道，她想不通除了他以外，还有谁能告诉宁昊天，她这几年在哪里。
“没有人告诉过我，是我自己查到你的行踪的。”
颜思葭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宁昊天，她确实听林景泽说起过，她离开后不久他也去了德国。她还特意向林景泽打听了他的所在，目的就是为了避开他，所以按理说他是不可能知道她在哪里的。
“亏得倪言带着你离开了这块伤心地，可是你却从来都没有真正关注过他，连他的主治医生是谁都不知道。”宁昊天叹了口气，看向颜思葭的眼神也带着一丝复杂。
“我……”颜思葭想要辩驳，却完全说不出口。
“倪言的主治医生是我在德国的导师，因为他的病情比较典型，而且那个时候我正在准备职称论文，我的导师提议我写他的病历分析，也因为这个，我跟倪言渐渐熟悉起来。”
宁昊天缓缓说着，那些话导致颜思葭的脸色变得惨白。
她知道了很多她所不知道的事情，那些被倪言藏起来的事情，如果不是宁昊天说起，或许她永远都不会知道。
“我在倪言手机里见到的孩子，不是他的吧？”宁昊天的话语中带着笃定，他甚至都能说出孩子的父亲是谁。
颜思葭低垂着头，双手放在膝上握紧，指甲都快掐进手心了。
“孩子不是阿言的，我也没有跟阿言结婚，一切都是他为了庇护我撒的谎。你说得很对，是阿言带着我离开这块伤心的，直到现在我都很感激他，但是这些事我不认为必须要跟你交代。”
说到这里，颜思葭的声音也逐渐冷下来，语气里带着一丝厌恶。
如果不是因为到这里确实是临时起意，她都怀疑宁昊天是故意在这里等着她，就为了说出那些咄咄逼人的话。
“你以前见到我不会这样满身是刺。”
“你以前说话也不会这样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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