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一趟有了解到什么有用的讯息吗?”程楠杵在原地突然开口,范晓浠迈起的腿在半空一顿,偏头鼻孔朝天冲他哼了哼。
怎么着,又想抢爷人头?
“不告诉你~”由于对程楠有所防备,故范晓浠没打算跟他交待自个儿已遇到目标人物的事。
倒是意料之中,但看这丫头嘚瑟的模样应该不是坏消息。
男人缓缓眯眼低笑,悦耳动听的嗓音带着能将人溺毙的温柔纵容,“晚安。”
……特么,典型的一言不合就开撩啊!
范晓浠老脸微红,义正言辞地朝他啐了口:“呸,祸水。”
急匆匆归来的老管家碰巧撞见这一幕,心肌梗塞地摸出小本子又记上笔大叉。
娘娘那边多半收到信儿了,明日或许就会有所动作,史翠花这等妖孽还是该由她老人家亲自来降!
慈宁宫,
美人榻上的女子葱指戴着金玉所制的鸽血红宝石护甲,镶嵌雕刻成曼珠沙华的妖冶形状。
精巧的菱花镜中映着她凝脂皓眸韶光流转的绝美容貌,并无岁月留下的痕迹仍娇艳动人,也难怪宁王殿下倾世无双。
嬷嬷将她惊鹄髻上的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小心摘下,用沾了花香精油的象牙梳轻轻打理着,钦羡道:“娘娘风姿真是不减当年。”
太后素手揉揉太阳穴略显惫态,楼家得势,她自及笄起就侍奉跟随在先皇左右,十七岁诞下慕容云舒,至今已近二十个年头。
楼千月只有宁王这么一个孩儿,眼下慕容云舒临近天命预测的大劫,叫她怎能放下心来。
“秋嬷嬷,舒儿那边如何了?”
傍晚福伯递来传书说王府来了个面目丑陋的洗脚丫鬟,偏生舒儿不知何故还百般护着,还因她离府迟迟未归动用了府中人手去寻,传出去成何体统。
“回娘娘,刚接到信儿,说已经歇下了。”秋嬷嬷是楼家的人,亦是她的心腹之一,打楼千月进宫就一直伴其左右,助她除去不少阻碍自己通往后位的绊脚石。
“倒是奇了,舒儿怎会忽然开窍了?你去安排下,明早就送十几个家底清白的美艳女子到宁王府去。”她顿了顿,又道:“小皇帝有动静吗?”
提到慕容云岚,秋嬷嬷顿时满脸的鄙夷轻蔑,冷笑道:“也不知这老三哪点比得过我们家宁王,今儿个下朝后便没了踪影,估摸是跑出宫了。”
这般鲁莽,若不是先皇去的时候把保护帝王的影子侍卫留给了他,千八百遍都不够他死的。
“别小瞧他,这贼猴子精着呢。”楼千月黛眉微蹙,当初立储他表现出来的愚钝骗了多少人,否则也不至于皇位落到他头上,是个有手段的。
秋嬷嬷点头称是,可始终看不起慕容云岚这个生母为一届商女的三皇子,好在当年……
她打住思绪,当年的事情除先皇知情外,参与的人都已化为白骨,结果还是没想到要慕容云岚这商家女的余孽钻空子登了基。
小皇帝服用安神药睡到深夜,却依然做了场不安宁的梦。
幼时无忧玩耍的陆家家宅一夜之间成为灰烬,整整一百七十二口人全部毙命在贼人冰冷刀下,陆氏名下的商铺产业受波及一蹶不振最终在第一商会除名。
大火掩盖了凶手一切罪行,怎么会那么巧,正好就挑在母亲陆娇带着年幼的他回门的时候?
那夜他目睹了亲人血溅陆府,被陆氏用木桶含泪藏到水井中,漫长的一夜过后,他见到的便只有身穿明黄色龙袍沉默的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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