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富贵的回忆戛然而止,应付审讯耗费了他太多脑力,他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中,发现屋里静悄悄一个人也没有。
“妈——?”
李鲜艳的鞋子掉后脚丫子被撒在地面的细小玻璃渣割伤,让陈富贵他爹背着到医院就诊去了。
他扬起嗓门喊了一圈儿没人应,疑惑地嘀咕两句,抵不过困意仰头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窗户扇叶在寂静的夜里轻微摆动着,发出迟缓而清晰的嘎吱声,陈富贵朦胧中翻来覆去,始终觉得心浮气躁睡不安稳。
“妈,我饿了。”
他坐起来揉揉肚子,这才想起来自己大半天没吃饭,早该饿了。
漆黑的房间伸手不见五指,还是无人应答。
怎么回事儿,这么晚了都没回来。
陈富贵低声骂了两句摸索着下床穿鞋去开灯,刚站起来走出几步,拂在耳后轻悠悠的呼吸让他立马背脊爬上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谁?!”
他如同惊弓之鸟绷紧神经猛地望向身后,屏息良久,没发现周围有异动。
刚松懈下来,空荡的屋子里突然响起短促的低笑。
那股毛骨悚然的感觉再次袭来,如果刚才还能安慰是天气太热他产生的错觉,那么这一刻的声音他是听得真真实实。
“谁他妈在装神弄鬼!滚出来!”
他一咬牙,就近拿起物体对着空气挥吼。
窗外乍显的惨白月光映出卢大顺浑身血淋淋的模样,正坐在床头对着他笑得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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