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一触即发,站在颍州城墙上的答失八都鲁也清晰的嗅到了空气中压抑的味道。妥欢帖木儿静静地站在父亲身边,神情同样严肃。
“对了,妥欢,之前你向我推荐的那位行军大将军,被我贬为百夫长,然后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死了,你不会怪我吧。”
答失八都鲁没有回头,只是在静静地述说着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妥欢帖木儿偏过头来想了想,恍然道:“哦,是他啊。死就死了吧,父亲做事定然有您的道理,既然他命里注定无福,孩儿又怎么会心生不满。”
“嗯。”答失八都鲁轻轻地应了一声,又继续仰望着阴翳的天空,说道:“对于即将发生的大战,你有什么看法?”
这对父子之间的对话向来这样直快,妥欢帖木儿随即回道:“起义军气势正盛,加之之前父亲在其手中受挫,向来士气更甚,依孩儿看来,这一仗不好打。”
妥欢帖木儿对父亲的失败没有丝毫的避讳,而答失八都鲁也没有着恼,而是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又问道:“那你对那红巾军的行军大将军朱重八可有了解?”
“之前在范阳城远远地见过一面,但没有接触过。但根据孩儿收集到的情报以及之前能够让父亲受挫的本事来看,此人甚是不简单。”
“嗯。”答失八都鲁低头思索,道:“此人行军不拘一格,无所不用其极,且手段多样,江湖气息极浓。红巾军的背后是白莲教,想来向他这样的人不会少见,我们必须早做提防。”
答失八都鲁接道:“父亲,还有一事要向您禀报。”
“说。”
“根据您的描述,当日影子所伤的那女子正是张士诚的亲妹妹,并且与那朱重八似乎互有情愫。经此一事,恐怕两军之间的联合将会更加坚固。且张士诚见妹妹伤于吾手,定会将滔天怒火尽皆付诸于我军之身。至于那朱重八,依照他与红巾军将领身上的江湖气息,肯定也会不遗余力。两军携怒火而至,其气势必定前所未有的高涨。”
答失八都鲁皱眉道:“这样吗!”
妥欢帖木儿又说:“所以孩儿猜测,来自于起义军的报复肯定很快就会到来,坚毅前期死守颍州城,待得抗过了这波攻击,再而衰三而竭,之后的起义军就不足为惧了。”
答失八都鲁没有过多的犹豫,直接说道:“好,就按你说的做。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安排,全力加固颍州城的防御,让士兵们着重练习防御阵型。”
“孩儿遵命!”妥欢帖木儿单膝跪地,接受父亲的命令。
赵州城,朱重八正在开动员大会。与会的都是百夫长以上的将领,密密麻麻的站满了整个操场。
韩山童和韩林儿还有张士诚端坐在临时搭建的祭旗台上,前方,是即将发表讲话的红巾军行军大将军朱重八。
祭旗台上,鲜红的红巾军军旗与张士诚所领起义军的军旗并排而立,风将这两面旗帜吹得哗哗作响,而旗帜的正下方,熊熊的烈火正在巨大的火盆中燃烧着,热气升腾,生扑在距其不远的朱重八脸上,却没能让朱重八的眼神稍有萎靡。
操场上,将士们静静地站着,红巾军的将士,张士诚的将士混杂在一起,每个将士手中都紧紧的握着一杆属于他们军队的军旗。
“将士们!”
毫无预兆的,朱重八双目园瞪,一声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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