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文上次只罚了十文的零用钱。”一想到要抄写三遍文章小幺的脑袋‘嗡’的一下,他又回头瞅了瞅坐在椅子上的景行,估摸着师父看在有外人的份上说不定能放自己一马:“师父,您罚我十五文钱吧?”
“罚你三十文钱都没用。你根本就不心疼那点儿钱!”燕之把他的脑袋拧着朝着了自己:“你老看他干嘛?”
景行笑而不语,只看热闹,而且看得津津有味。
“三遍……我抄一夜都抄不完……”小幺意意思思的说道。
“我看你这意思就是不想写了?”燕之冲着小幺点点头:“成,王爷在这儿,我懒得和你多说。这样,从今儿开始你只能吃春儿做的饭,师父炒的菜你一筷子都不许动。”
春儿是成家来的两个丫头中年岁大的那一个,年岁稍小的叫冬儿。
“三遍!”小幺一听马上伸了三根手指出来急急地说道:“就三遍吧,师父放心,今儿晚上不抄完我不睡觉!”
“呵呵!”景行看着跑出去的小胖子摇了摇头:“这孩子机灵是机灵,可依我看呐,就不是个能读书的苗子,你何苦管着他。”
“总不能由着他成了睁眼瞎。”燕之扭头一看小炕桌上的纸自己也笑了:“人家老秀才给他们三个人留了功课,阿文和小山子都能踏踏实实地写完,就这个孩子,没一次不是糊弄的。”
“我也不是一定让他们学出个秀才举人来,最起码的得识文断字能看得懂文章。会读书的孩子眼界总会开阔些……”
燕之说着说着就住了嘴,她有点迷糊,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和他说上了这个。像一对儿成亲了多少年的小夫妻,彼此已然熟悉的像老夫妻一般地聊着家常。
身边一暖,却是景行已然坐在了身边伸手把她抱在了怀里:“怎么不说了?爷爱听你说这些……”
“这有什么好听的?不过是家长里短罢了。”燕之伸手摸了摸小炕桌上的茶盏,拿了起来要递给他:“你好好坐着,喝口茶。这个是大麦茶,饭后喝最好。”
景行并不伸手去接,而是从她的肩头探过身去借着她的手浅浅的抿了一口:“以后儿子让你教导,爷没什么耐性,怕是说不了几句就要动手了。”
燕之听他又开始‘胡说八道’便回头瞪了他一眼:“胡说什么?哪有儿子?”
景行的两只手在她的腹部一勒,他在她的耳边低声道:“急什么,以后爷给你装上。”
“放……放……放……”燕之被他说得一阵面红心跳,一句‘放屁’还没说出来景行已经放开了她四仰八叉地躺在了大炕上:“爷累着呢……”
燕之本想说他几句,可又没想好合适的说辞。
但凡两个人在这种事上说了话,她都无法去接景行的话茬。她只要回一句,他就有十句等着呢,而且句句都是‘胡说八道’,她一个大姑娘家家的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背对着景行燕之让脸上发热的感觉稍稍褪了些她才扭头去看他,见他身上穿戴得整整齐齐连朝靴都未脱闭眼躺在身后,脸色泛着青白。
燕之心里一疼,好不容易想出的几句反击的话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
她起身弯腰抬了他的一只脚要把他脚上的朝靴脱下来。
景行马上睁了眼,然后坐了起来:“爷坐不了多一会儿。”
他口中说着坐不了多一会儿却自己弯腰把两只靴子脱了东一只西一只的扔在地上,转身又要往炕上躺,燕之一把拉住了他:“把袍子脱了,这么压着都是褶子,明日上朝还穿不穿了?”
“嗳,那就脱了吧。”他穿着足衣站在地上伸开了双臂笑模笑样地看着燕之。
燕之叹了口气,走过去站在他的身前伸手解了他衣襟上的带子……
“舒服多了……”没了外袍的束缚。景行觉着身上轻快不少,他盘腿坐在小炕桌边上,拿了放在桌角的几张纸看了看:“你写的?”
他看了燕之一眼,又低头细细地读起纸上的文字。
“嗯。写着玩的。”燕之把他的官服展平叠好放在一边随即出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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