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见他的表情,猜不透他此时是开心还是愤怒,我只知道,他在折磨着我,脸颊上传来的烧烫让我放弃了挣扎。
朦胧瞬间弥盖了双眼,滚烫的泪珠带着不屈与不挠划过脸颊,流进脖间。
他的头埋在我的胸间,湿滑的舌尖舔舐着我的泪水。
“常遇爵,泪苦吗?那是我的委屈,你想着折磨我,带给我的都是苦涩的,连笑都是。你作为一个男人不觉得过意不去吗?”我几乎是喊出来的,这声喊仅仅是想发泄。
我明显感受到他的一下停顿,然后又在我的心口狠狠咬了下去。
“啊!”我痛呼一声,推搡着他的脑袋。
可是他力气太大,堕胎后的虚弱挣扎对他来说就像是挠痒痒。
他钳住我的手腕,压在两边,侧脸趴在我的胸口没了动静。
我大气不敢喘一声,上下起伏的胸脯,勉强可以让我看见他的侧颜,依旧那样高傲。
空气霎时冰的不带一丝暖意,除了他与我碰触到的地方,其他都是凉的。
很难得,我和他会有这么平静的近距离接触,或许以前我会很开心,可是现在心里苦得没一丝悸动。
我颤抖着双手,反扣住他的十指,紧紧的握在手心,鼻子一酸,硬生生的把泪珠憋回眼眶,放轻了声音:“遇爵,孩子是我私自留下来的,他本身就是个错误,现在他没了,总算“拨乱反正”了。”
我违背内心,说着言不由衷的话。以前从不知道心口泛酸是什么感觉,总以为是痛。
这一刻,我慢慢脱离和他交叉的双手,才明白,那是原来是我放低身段时的压抑。
这样的姿势不知保持了多久,腰间持续而来的痛让我闷哼出了声。
他立马起身,抓起一旁的被碎烂的衣服盖在我的胸前,“你好好休息吧!”
话音还没落下,他已经转身离去。
看着他熟悉的背影,我想再争取最后一次,我觉得常遇爵是爱我的,最起码是爱我一点点的。
我不再犹豫,一丝不挂的裸露着上身,从腋下穿过阻止他的脚步,紧紧的抱着,“遇爵,只要你承认你爱过我一点点,我就心满意足,真的,这样我就满足了。”
我就可以心无芥蒂地离开,把这一切都忘记。我的姐姐,我的孩子,我的……丈夫。
铿锵有力的心跳声伴着节奏随着时间流逝,我依旧没有等到他的回应,回应我的,只是紧闭的房门。
我趴在病床上,努力的哭,努力的哭,想让泪水带走关于他所有的记忆,
可惜,时光不会倒流,眼泪不会抹灭。
我流产的事情引起了常家不小的风波,都是拜他妈和他亲爱的那个表妹林暖暖所赐,至于其他的亲戚,除了是外亲攀附来看望我时,会好歹买些补品,再近点的,便没有一个人来,看我笑话还来不及。
人走茶凉,更何况人不走茶也会凉呢!
白夭夭流产是我出院时无意间听张妈说的,有些吃惊,又有些不解,为此回家一路上都在想,原因是什么。
张妈忙着收拾房间,而我半躺在沙发上,身上盖了小毯,拿着遥控器对着电视换了又换。
“夫人,您中午想吃些什么,我去买菜,您休息下。”
住院时,成天大补的乌鸡汤、大骨头汤都让我大公无私的贡献给了花盆,所以那个房间的花来年开的异常繁茂。
我看着白花花的房顶想了半天,“清淡点的吧,蔬菜沙拉,水果沙拉都可以。”
“好,我知道了!”张妈边忙手里的活,边回应我。
我闲的无聊,站起身,看张妈忙碌的身影,不自觉地走了过去,叫住张妈,在她吃惊的眼神下,我拿过了她手里的那把扫把,开始扫。
“夫人,还是让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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