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曾经在网上看到一个新闻,闺蜜为了患白血病的女孩理了光头,那时候我还觉得很不可思议,总觉得没必要,或许也只是做做样子。
现在我终于明白陪她一起剃光头的女孩到底是有多在意生病的人。
我被苏然感动的一塌糊涂,以前会说话时,我不曾对苏然说过一句感谢的话,现在不能说话了我倒想对她倾心而谈。
两行清泪顺着眼眶划过鼻翼在嘴边晕开,咸咸的、涩涩的。
我怕苏然看见,撇转了脑袋,偷偷抹去眼角的泪,却被红红的眼眶出卖了。
苏然见我哭,有些不知所措,急忙拿起笔划去刚才写的话,“对不起,对不起啊,没关系的,你慢慢就会好起来的,你别伤心,要相信自己啊。”
我怎么会怪苏然,从他手里抽出笔在纸上一笔一划的写到:
我是被你感动到哭的,傻瓜!
大大的感叹号占了大半张纸,苏然头上的乌云立马烟消云散。
我身子很虚弱,坐了没多长时间,后腰上的旧伤就在隐隐作痛,我皱起眉头,一手捂着后腰,害怕苏然看出什么破绽。
但是我忽略了苏然对我的了解,她忽然站起身从另一边的病床上搬过被子和枕头垫在我身后,“你试试,看看这个位置合适吗?能缓解一下腰的疼痛吗?”
我试着往后靠了靠,正好,腰的位置很舒服,我满意的点了点头,顺便像个聋哑人一般,竖起了大拇指。
本是无意之举,我却看着那翘起的大拇指出了神。
难道我以后只能像个聋哑人,连生气都只能比手画脚,咿咿呀呀的了吗?
想到这些,我就害怕,无声的争吵,谁又能耐着性子听我一通乱比划。
“阿妍?你在想什么?”
我沉默了,心里像打翻了老酱油一般,沉闷的不是滋味,我不想就这样下去,这样下去我觉得我会毫无生存的价值,不管是我一个人还是和常遇爵一起。
我装作没事人的样子放下手,努力的扯出一抹还算过得去的笑,拿起笔匆匆在纸上写到:
苏然,你先回去吧,帮我叫过来常遇爵好吗?我有事情和他说。
苏然临走前叮嘱我,有什么事和常遇爵好好说,不要总是吵架,解决事情还是靠商量的,毕竟我现在是鸡蛋碰石头。
我很认同苏然的说法,这么久不是靠蛮力,靠惹怒常遇爵我才能完成一些事情的。
常遇爵进来的时候,我还坐在床边,靠在被子上,铅笔被捏在手中漫无目的的临摹什么。
“阿妍,你好些了吗?”他坐在我身侧,看了看本上的东西,没有看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他又收回了目光。
我没想好到底要和常遇爵谈什么,要怎样谈,这一想就想了几个小时,让我很意外的是,常遇爵第一次这么有耐心的等我回答,没有催促我一声,反而会夸我真的很有画画天分,并且要坚持下去。
“当!当!当!”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他看了我一眼,似乎是在询问我的意见,我装作没听见,低头默默的晃动着铅笔。
当敲门声再次响起的时候,他起身亲自前去开门,曾几何时他要是可以询问我一下意见,在床边陪陪我,我或许都会兴奋的三天三夜睡不着觉,只不过现在,没那么敏感的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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