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抹身影仿佛沾染了严冬的寒气,形成一种无形的压迫感,隔绝着外界的人情冷暖。
我钻在郝旭铭的怀里,不自觉抬眸时,不偏不倚对上那双如鹰一般锐利的眼神,瞬间感觉浑身上下的汗毛都在根根直立。
我低下了头,不敢再看他一眼,那种羊入虎口,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让我很被动,我迫切的想离开这里,现在,立刻,马上!
可是,现在这种情况我想走都走不了,连求救都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来掩饰我和郝旭铭的关系。
“吓着了吧,别怕,过来坐!”椅子划过地板的声音像是秋天的乌鸦呕哑唣咂,极为刺耳,不知他是故意所为,还是无意。
郝旭铭慢慢松开了我,双手离开我的那刻,细微的声音飘进我的耳朵,“有我在。”
我看了郝旭铭一眼,他转身走去,我紧跟着他的步子走到他身边坐了下去,屁股还没挨椅子,只听郝文生命令道,“坐这里,挨我近一些。”
放在桌面下的手一把握住了郝旭铭的手腕,轻轻晃了晃,手心沁满了细汗,他在我的手背山拍了三下,动作很轻,不至于郝文生看到,他传给我的消息,是让我安心去,而我也知道,这种情况只有顺着不远处的那个男人,才不至于后续结局会有闪失。
起身移步到郝旭铭的对面,故意坐的时候动了椅子,离郝文生远了些。
“上茶!”他一声令下,原本静谧的大厅有了些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女佣走到我面前,撤下之前已经凉掉的咖啡,擦去污渍,重新换了新的桌布,垫在我面前,然后放了崭新的茶杯,小巧而别致,满满到一杯茶,飘着香味,飘着热气。
“谢谢!”我的口吻很淡,没有过多的热情,带着一丝丝的疏离,不仅是给周遭的人群,更是表现给郝文生,刚刚好。
郝文生捏起杯子,举到离我不远处,我有些受宠若惊,不懂官场酒场的套路,我就像个小白,紧张的两手攥住杯子,举到比他稍微低一点的高度。
他没说话,举在半空中的手也没了声响,而我也这么举着,无形中我们似乎是在较量,比耐力,我放下不是,不放下更不是。
几分钟后,我的肱二头肌开始抖动,我抿嘴忍着,在几分钟后,肱二头肌开始抽搐,我咬牙忍着,同时手有微微颤抖的现象,茶面泛起微微的波澜。
余光瞥见郝文生举在半空中的手,纹丝不动,更如歌词写的“站如松,坐如钟。”
我实在忍不下去,刚要开口给自己找台阶的时候,他先开了口,“来,我们来喝茶。”
说罢,他一饮而尽,“现在的年轻人啊,体力是真的不行了,你看我老了,我还知道平时没事打打太极,跑跑步,再或者骑骑马,锻炼锻炼身体,老人话说的多,道理却是不假,你们年轻人啊不要嫌我们烦,我们也都是为了你们好啊!”
他说了一大堆,表面上看似是在围绕着这件事关心我,可我听着心里着实不舒服,这话里有话,是我最不愿意猜的事。
他说归他说,我附和着点点头,攥着杯子,手指腹在边缘来回摩擦。
郝文生的目光一直落在我的身上,没有一刻挪移,我也不敢说话,任由他盯的我浑身不自在。
周遭的窸窣仿佛被按了暂停键,又是一阵尴尬的静谧。
余光瞟瞟郝旭铭,忽然想到什么,我问,“旭铭,你刚刚不是说要带我去看看你家的后花园吗?”
他顺着我的目光与我对视一眼,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没有说话,没有依附我这个烂到不能再烂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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