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宓疑惑脸地看着半吊子医生的丈夫,然后目光触及到满满关心的闺女儿子和他们身后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孟天时,又都变成满满的羞赧。
一张脸刷地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儿,简直窘迫到无以复加。
事情发展的太快,简直就像龙卷风。
刚刚准备了一肚子恭喜词儿,结果还没说出口呢,孟天就直接被晴天里的大霹雳劈了个正着一般。
直接的僵立当场,好一阵都回不过神来。
只感觉整个人都是懵懵的,万千只苍蝇飞在耳边般,还每一只都在嗡嗡着:媛儿,他的小师傅就要走了。回到京城她外公外婆身边,那个全国政治、文化、经济最枢纽的地方。
到时候他们师徒俩一个远在京城,一个参军戍边。
天南海北的,也许此生都不定能再见一面……
光想想这个可能性,孟天心里就各种的不自在。
所以饶是心里千万遍地告诉自己:郑老爷子平反成功,方家这落到平阳的虎又可以重新啸聚山林了是好事,天大的好事,他也是难以发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真心祝福笑容。
可算做通了自己的思想工作之后,又一个石破天惊的大消息传来:方婶子,他小师傅的妈怀孕了!
哈哈,居然怀孕了!
这就意味着,至少在怀孕、生孩子这期间,他们一家子就再咋归心似箭也注定无法离开啊。
心头压着的大石头瞬间被搬开,只觉得整个人都亮堂了的孟天笑容满满。
万分真切地跟方传嗣夫妻道了句恭喜,恭喜他们家双喜临门之后,又特别热情主动地问孕妈郑宓有没有啥想吃的东西。
都是自家人,千万甭客气。
有啥需要的尽管说,侄子我这上山下河的能耐着!
“哈哈,双喜临门,我们家今儿可不就双喜临门?正子媛儿你们也一起,野鸡啊、鲫鱼啥的都弄点。给你们妈补补,咱们晚上也好好聚聚贺一贺。
把你秦叔、阚叔和唐叔他们都给叫来,大家伙好好的热闹热闹。”见爱妻羞恼得恨不得寻个地缝钻进去,方传嗣赶紧给宝贝闺女和俩碍眼臭小子指派了活计。
眼看着他们仨都特别听话地拿了家务什转身出门,方传嗣才对这满满窘迫的妻子安抚一笑。
“笑笑笑,你怎么还笑得出来哦?”郑宓窘极,忍不住在某‘罪魁祸首’的腰间软肉上狠狠掐了一把。
“怎么就笑不出来呢?我啊,现在浑身上下都是满满的欢喜。
家里又要添新成员,我们又要多个或者像正子那么出息懂事,或者像媛儿那么乖巧贴心的宝贝疙瘩呢。
难道你就不高兴?”方传嗣笑着点了点妻子的鼻尖,满满敢说是你就惨了的样子。
能再为心爱的丈夫开枝散叶,绵延两人共同血脉什么的,郑宓怎么可能不高兴?
这好消息要是早几年传下来,她都悬乎能乐疯了过去。
可是现在的话……
想想不能立刻马上地奔赴京城,去看她阔别了四年有余、惦记了四年有余的老爸老妈不算。还要被扣上顶老蚌怀珠的帽子,被各种善意的、恶意的调侃或者嘲讽几句什么的。
郑宓这头皮就忍不住有些发麻,只盼着怀孕什么的,其实就是半吊子医生丈夫的误诊啊误诊。
方传嗣好笑摇头:“你呀,就是想的多。
只要咱们家的地伺弄得好好的,你管外边的蝲蝲蛄是咋个叫法呢?
叫他们羡慕嫉妒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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