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这个人是拯救了自己妻子儿子性命的人,所以对于他来说是最大的恩人,所以此刻他即便说出再大的话也是不会后悔的,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他想要的竟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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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到了这里,他也以为便是会画上句号,他再一次的以为他们不会有任何的交集,那无端而起的两次相遇也只是老天爷不小心的折腾而已。
他回到了青木帮,继续整日忙里忙外的生活,他在刀尖上行走,自己的性命何时被人取走他不知道,更不会期许未来。
时候的三天,他从爸爸的手中接过了青木帮的掌管权,他作为青木帮的老大,手举着那枚象征着权势和地位的墨玉指环,接受着大家的敬仰。
他嘴角扯出笑意,看着对他毕恭毕敬的众人,忽然有一抹的荒凉,他不想与这些人分享自己的喜悦,他辛辛苦苦一直在追寻着的权利地位就在自己的手中,他却是找不到任何的欣喜。
结束后,他一个人离开了会场,站在了青木帮的顶楼,手指摩挲着指环。
那一刻,他忽然看见了一张脸,清秀可人的脸。
他在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时也愣了下,他怎么会想起她来,那只是一个陌生人,他们只是在人群中偶然的相遇,看了彼此一眼,他怎么会想起她。
更让他感到不耻的是,她有家庭,有老公,有孩子,他怎么可以去想一个有夫之妇。
不可能。
他紧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忘掉刚才的一切,可是他越想要忘记,越是看的清楚,她的脸被放大了好多倍,就那样的在眼前来,他伸手就可以触碰到。
她清秀的五官,高傲着仰起头,跟他对视。
后来便是她拧起的五官,整张脸都在写着一个字,那便是痛。
她痛的眉头都皱起,痛的身子蜷缩起来,痛的呼吸都快没有了,她这般的痛,可还是在坚持,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坚持,为了她的男人坚持。
这一切的相遇,本以为自己早该忘记了,可这一刻格外的清晰。
最后脑袋要炸了般的难受,他呼吸也变得紊乱,莫名起来的暴躁,心情跟着猖狂。
他不知道所谓的这种病症是什么,他去了训练房,耳机都没有带,就握着枪对准枪靶,连续射了很多枪,没有子弹,他又换一把,没有了,再换,就这样来回不知道多少次,最后他停下来的时候,箭靶因为子弹密集的投入已经被打空来,在那残破的空心箭靶上,他再一次看见了她的脸。
那一刻,他没有犹豫,而是开车出去,直奔医院。
没有任何的停留,他上了电梯,站在她的病房外,她是他送来的,所以在哪里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推门而进,她正在喂奶,没想到会有人进来。
慌乱中,赶紧伸手扯过被子盖住自己胸口的肌肤,脸也跟着红起来。
她以为司机在门口守着,想着一般有人进来都会先敲门,却没想到他会突然的闯进来。
“抱歉!”
他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多么不好,开口道歉。
后来想起,他竟然跟她说抱歉,那应该也是他第一次开口道歉。
他诸多的第一次都给了她,这也许就注定了他们之间的缘分。
她勉强的笑了笑,想要怪他,但可能也是想起门口没有人,他也不是有意闯入就罢了。
“没事。”
她笑起来回答。
这一次她给了他一个笑脸,跟之前的每次见面不同,她笑了,不再是高傲的,也不再是痛苦的,而是温柔笑起的。
他才知道原来他自认为是麻烦的女人竟然能有这么好看的笑容。
站在床边,他的手指握在口袋里,她温柔的眉眼又转移到怀里的孩子上。
做了母亲的她比之前更加的好看,皮肤白的像雪一样,一头乌黑的秀发像是丝绸般滑落在后背,安静整齐的像是模特一般。
“那天谢谢你了。”
事后她也是听司机说了是他送她来医院的,她当时诧异的很,他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再三追问司机,最后得到的答案都是统一的,想着哪日登门拜访去亲自道谢的,没想到他自己过来了。
他没说话,只是安静地坐在她身边。
他忽然就发现刚才自己身体里的暴怒因子一下子不见了来,他竟然可以如此心平气和的坐在她身边,他想起刚才自己的行为,只以为是两个人来。
“这是你的孩子?”
他瞧着那露出半边脸的男孩,记起那天医生也是抱给他看的,还以为他是孩子的父亲,他只是匆匆瞥了一眼,毕竟不是自己的,他没有那种父亲的感觉,只觉得孩子很丑。
“嗯,等以后孩子长大了再好好报答你!”
她笑,眼角眉梢都是温柔,她只是把他当做恩人,她和孩子的恩人。
她把孩子抱起来,横放在自己的腿上,他仔细的看着他小小的一张脸,竟是奇怪的很,只不过过了三天的时间,他竟可以变的好看起来。
他盯着孩子看,轻轻地说了句,“像你!”
她闻言也跟着笑起来,“他爸爸有这样说!”
“他爸爸对你很好?”
他在问出口的时候,自己也讶异的很,他怎么会问出这句话来,可是已经问出来,想要收回已经来不及了。
孩子刚吃饱,不能平躺着放,她把孩子竖着抱起来,一只手拖着他的后背,一只手搂着他的屁股。
许是发现他紧盯着自己,她开口解释来,“这样孩子好消化,不会涨奶!”
他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对了,你刚才问我什么?”
她眨着晶亮的眼眸看着他,询问。
刚才问她什么?
霍冠英想起了那个在问出来就想要收回的问题,他问他爸爸对你好吗?
“不好意思啊,俗话说得好一孕傻三年,我这记忆总是有限,都是三秒的!”
本该是如此难以回答的问题,却是被她故意扯开的话题绕开来。
他本来也以为她是真的忘记了,可是在她低下头再次看自己孩子的时候,他瞥见了她余光里的那抹晶亮。
那一瞬间,他心底里的湖面一下被巨石砸中,然后就开始了汹涌澎湃的剧烈。
一个月后。
她的儿子举办满月生日宴,他作为青木帮的当家,加上是孩子的恩人也在邀请之内。
那一天,他拿着邀请函,一身黑衣,带了十个手下去赴宴。
斧头帮很重视这个孩子的到来,那场宴会很是奢华,他作为上宾被他们迎接,他看见斧头帮的少主挽着她的腰走过来,“您来了,真是荣幸!”
霍冠英点头,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
一个月后,她身体恢复的很好,这样看过去根本不想生完孩子的女人,纤瘦的像个孩子一般。
他伸手,落在空气中,等待她的玉手而来。
却只见她轻轻地抵了下少主的手,示意他握手。
“感谢,那天小柔是去商场给我买生日礼物,为了给我惊喜所以不让我知道,哪里知道在那一天孩子就出生了,孩子和我是同一天生的,我真是太感谢您了,以后我们孩子每年的生日都会邀请您来!”
耳边是少主高兴的分享自己的喜悦,可是他却连一个字都听不见来。
他哪里是会去听他的喜悦,真是好笑!
他们的手分开来,她笑了下,摸着少主的脸,“这样我还是要准备两份礼物,一份宝宝的,一份你的!”
他握住她的手,薄唇落下,在她的后背上亲了一口,“你再给我买礼物试试!”
他虽然说得恶狠狠,可是听着却是满屏的宠溺。
“好了,好了,我下次出去一定告诉你!”
最后,她实在拗不过他,不想他老是念叨这件事。
他笑着拉着她的手,“那还不是多亏了恩人,你要是没有遇见他,谁知道”
要是没有遇见他,几个字落下,女人眼中的温柔忽然定格了来,变成了一抹冷漠,不期然的冷漠。
她一直低着头,以为没有人注意她,可是霍冠英的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看得清楚她眼中的变化。
“恩人,恩人?”
他滔滔不绝的讲话,却是没有得到回应,朝着他喊了两声。
霍冠英收回视线,跟他对视。
“不如让我们的儿子认你为干爹好不好,这样我们的关系就能够更亲?”
他笑的格外开心,看得出来他是真心想感谢霍冠英的救命之恩。
女人诧异,拉着他的手臂,很显然是在责怪他为什么不跟自己商量。
他笑,贴着女人小声的说起,“这样我们儿子就可报答恩人了。”
“干爹哪里能随便认的!”
她嘟着小嘴,很是慎重的考虑后说道。
给孩子人干爹,那便是要找人品极佳的人,他们根本不了解他,怎么可以去相认。
他却是丝毫不感兴趣他所谓的干爹与干儿子,一门心思只落在那几个字上,便是如何让他们的关系更亲?
他却是想到了一个办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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