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朗的嗓音从身后传来,钟意转过头看去,只见宁祁已是从外头过来接他。
“夫人看不惯什么,可是受了什么闲气?”
钟意笑了笑,“没有,在这园子里头随意逛逛罢了,哪里去受人的闲气。”
宁祁面上的笑容爽朗干净,淡淡瞥了一眼钟意身后的绿媛。
绿媛屈膝行了一礼,笑道:“将军可是多虑了,夫人好好的,哪里能受人家的闲气。”
“那便极好。”
“姑母的宴就快开始了,宁将军这一路匆匆忙忙地往后头来,本王还道是有什么急事,原是宁将军心挂娇妻,都说宁将军于夫人伉俪情深,今日一见,所传果然不假。”
同宁祁一道从小路过来的,还有三个身着锦衣玉冠的青年男子,钟意起初叫宁祁挡在了眼前不曾注意,如今一个出了声,钟意方才转眸看去,且不说那三个青年皆是不输宁祁的丰神俊朗的才俊,只看那绣着蟒龙纹的衣裳。
皇子?
钟意的眸光微微颤了一下。
“让梁王殿下笑话了。”宁祁转过身去,笑道:“内子进门时间不久,于各事上还有些生疏,末将难免是要时时牵挂的。”
又是缠绵蜜意的一句话,对于宁祁那直白表达的习惯,钟意的脸皮颜色寻常。
“夫人。”宁祁伸手拉住了钟意的手掌,道:“快见过梁王殿下,秦王殿下,恪王殿下。”
钟意依言见了一礼,“见过梁王殿下,秦王殿下,恪王殿下。”
“宁夫人多礼了。这可是在二姑母的府宅之中,宁将军竟然还怕夫人在这里受委屈,要知道这可是宁将军的夫人,哪个敢给气受?若是有,岂不是让我等皇亲羞煞了。”
说话的是那个秦王殿下,钟意只立在宁祁的身旁半垂着眸子,不曾作反应。
宁祁也没来得及开口客气,却是一旁的梁王殿下接过了话茬去,“好了,前头的宴快开始了,咱们快过去吧,若是迟了,可是对姑母的不敬。”
“三哥说得有理,宁将军,咱们快过去吧,今日宴上都是本王从各地请来的名厨,可是要好好尝尝,走。”
宁祁的唇边是不轻不重地浅浅弧度,恭敬道:“殿下先请。”
秦王一笑,笑声透着一种豪迈的味道,“好,三哥,七弟,咱们过去吧。”
“走。”
“五哥请。”
三个皇子先行,宁祁握着钟意手掌的手捏了捏,侧过头同钟意淡笑道:“夫人,咱们过去吧。”
“嗯。”钟意点了点头,转身同苏旋告别,“我先过去了。”
苏旋点头,屈膝行了一礼,“夫人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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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后头的园子走到前头摆宴的地方,宁祁别了那些个皇子,便带着钟意往他们的座去了。
摆宴的地方也是一个园子,一张张桌案在院中铺的红毯两旁从主至次,从前往后一排排地整齐排列。
宁祁身为方进京的新贵,位置自然是极靠前的,到场皇亲再往下的位置便是宁祁和钟意的。
“须臾不见,娘子身上的味道可是忽然变得更加好闻了,可是在园中采了什么奇花戴在了身上?”
至落座,公主府里引路的仆役走开,宁祁终于开了口,低低的嗓音清朗中带着惯有的笑意。
钟意愣了一下,想起了方才曾打开苏旋的香粉盒子凑到近前闻过。
苏旋制香的手段果然是极高超的,方才她不过就只开了这么一会儿都没往自己身上来,便能留下香来。
钟意不由笑了笑,“将军的鼻子可真是灵。”
见着钟意面露笑意,宁祁唇边的弧度愈发扬高,“娘子身上素来不洒香粉,也不爱带那些香袋熏球的,今日在园中走了一圈,怎么忽然有了兴致?”
“将军方才去接妾身的时候,可是有瞧见妾身身旁的那位姑娘?”
宁祁既然说起这个,钟意便同宁祁解说了方才在院中遇着苏旋的事情,只是略去了自己赊账了人家银子这样丢人的事情,还有同孙大少奶奶争执的事情。
“方才你独自在那园中的时候,可是有人与你为难?”
钟意不想讲,可宁祁却是主动问起,他适才同几个皇子往那里走的时候正好迎面撞上了那怒气冲冲的孙婉婉,靠进园门的时候又亲耳听着钟意在说看不惯什么云云。
“是不是肃阳侯府的那个?”宁祁问道,“我方才过来的时候瞧见她了。”
绿媛没有吱声告状,便应当是钟意占了上风,若论嘴皮子的功夫,他确是不担心钟意的,但这打嘴仗也件容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他不想钟意的心里难受。
“就是她。”
宁祁既然猜到了,钟意也不扭扭捏捏半隐半藏地装贤惠说自己没事,径直便认了。
“这孙大少奶奶似乎很是看不惯妾身,不过妾身也知道,她这大半的都是因为嫉妒,不会真同她计较的。”
宁祁的眸底微闪了一下,然后笑眯眯地追问了一句,“哦?她嫉妒娘子什么?”
嫉妒她嫁的是宁祁并且宁祁还对她很好呗,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么?
钟意的喉咙卡了一下,这样明显拍马屁的话她到底要不要说出来拍一下自家夫君的马屁?
“她嫉妒妾身比她长得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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