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亲了亲他的眼皮,他眼睛却一眨也不眨,两人连接之处因她这一亲也颤了一颤,赵栩喉间溢出一声有些克制不住的闷哼。
“阿妧?”
她轻轻抚了抚他的背,将他剩余的不安抚平:“我在。”手指沿着他的脊椎骨游走下去,落在他腰窝中间,轻轻挠了挠。
她不那么疼了,就算有些疼,比起他来,微不足道。何况这羞人之事,总有一些时候她变得简直不是她自己了,只想被他弄得更疼一些。
被她这带着暗示的一挠,赵栩咬着牙直起身子,大加挞伐起来,长刺长入,将她顶得撞上了床头,又捉着她的腰拉了回去,越发没了轻重,恨不得融在她身子里,汗流浃背气喘不已,额头密密汗珠滴下去,落在她粉莹肌肤上,烫出朵朵雨后娇花。
芙蓉帐簌簌摇晃着,喘息声夹杂着时断时续的娇呼低泣告饶,征战声越发如急鼓不断,水潺潺清涧汹涌,热气蒸腾,鲛绡荡出乱糟糟的波纹,许久才平息下来。
精疲力竭的孟妧昏昏沉沉,被抱去后阁的浴池中也只是舒服得喟叹了一声,眼皮也抬不起来,怎么回到床上的全没了印象,再醒来时正好听到钟楼攒点的声音,这一百下钟声要敲到近卯正时分。
隐约想起夜里后来赵栩在她耳边反反复复说着一句。
你是我的。
嗯。
她自然是他的。想起今日休朝,能晚一个时辰起身,她抬起他的手臂,轻轻翻了个身,脸贴上他胸口肌肤,忽地鼻子发酸,赶紧合上了眼,只是越发地热了。薄丝被里悄悄探出一双雪白玉足。
不多时,遥遥的传来鸡人开嗓三唱:“天欲曙,淡银河。耿珠露,平旦寅。辟凤阙,集朝绅。日出卯,伏群阴。光四表,食时辰。思政治,味忘珍。”
赵栩睁开眼,怀中人不知何时转过了身子,正乖巧地依偎在他怀里。
一颗心落在实处,他伸手将被子掀开来一些,将她搂得更紧。
她动了动,抬头看他。两两相望,她被他身上的热气熏得小脸绯红,他因回味午夜梦醒后的孟浪而脸红心跳。
两人却又往彼此身上又挤近了一些。
他想起她被折腾得死去活来泪眼涟涟,偏偏又没了药膏,不由得又惭又愧,垂首在她眼上轻轻一吻。
“还疼吗?”
她长睫轻颤,摇了摇头,却立刻抬起眼,如小鹿受惊般惶惶:“疼。”
这是怕说了不疼又被他折腾么。
一贯厚颜无耻无法无天的皇帝,在万分怜惜地说了一句对不住后,贴在她耳边问:“我快活得很,娇娇除了疼,可舒服?”
她闭上眼捂住耳朵,当个木头人才好。
***
这日延福宫设讲经台,台旁设了金盘,虽不如大相国寺那个四尺的宏伟,却也有三尺见方,亦覆了用紫幙做成的销金龙凤花木,堆积如山,当中是前些时赵梣去开宝寺请回来的两尺高的佛子,一手指天,一手之地,金光闪闪。两侧各有香盘。
待高僧们举扬佛事后,那金盘里的佛子忽然周行七步,宫中与会的内外命妇皆愕然无比。跟着就有那药傀儡出来磕头谢恩。再解开紫幙,里头九龙五彩金宝喷出水来,落在金盘中,香气四溢。领头的大德僧举长柄金勺,沐浴佛子。
浴佛礼毕,众僧将浴佛水注入许多银杯中,供与会的贵人们饮漱。
向太后笑着派人去给孟妧拿了一杯:“你和六郎甚是用心,老身在宫里这许多年还是头一回见着这个,也算与民同乐了。”
几位从西京、南京远道而来的大长公主便也跟着夸赞皇后有心。
孟妧谢过各位长辈,慢慢说起京中各大佛事今日的盛况,不时就一些习俗和佛理请教大次里年长的夫人们。众人渐渐谈笑风生起来。比起往年太皇太后在的时候的讲经会少了许多拘谨。
待尚食女官命人呈上京中各大寺庙的素点心后,向太后笑道:“好了九娘,你入宫大半个月了,难得今日你母亲也来了宫里,快去说几句话罢。”
孟妧笑着行了礼,退出大次,也不用肩舆,便往西边的小次走去。
任了坤宁殿司赞女史的玉簪轻声禀报:“家里来了夫人、琅琊郡夫人。”
“慈姑可来了?”孟妧笑问。慈姑虽未哺乳过她,赵栩却在大婚后让孟建上了请封折子,按乳母资格请封为陈留郡夫人。礼部虽还未明宣,程氏有心,三日前便递了表,请携慈姑入宫觐见,尚宫局和内东门司早有了备案。
惜兰轻声道:“五更二刻,内东门司的副都知来坤宁殿请印了,因娘娘还在福宁殿,奴便自作主张在笺表上用了印。”
孟妧脸上一红,含糊应了一声,不由得想到此时的赵栩,不用上朝,会在前殿做什么。
再走了两步,小次帐外已沾满了等着迎她的外命妇。孟妧一眼便见到艳光四射的林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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