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熙站了起来,瞅着田氏忽而一笑,道:“二伯母,您还是且歇歇吧。我可是听说了,我未来嫂子可是个厉害人物呢。”
田氏果然如愿以偿的给大郎定了个举人家的小姐,这举人家虽然不是世代书香,可往上数三代那也是有人当过朝廷命官的。所以家里的规矩极大,女儿娇养长大自不必说,更是托人请了京里的教养嬷嬷精心教导了数年管家理事后宅**之事,不求女儿嫁入高门大户,但求女儿未来在婆家不至于受了委屈。
田氏被安小熙这么一提醒,果然噤声了,她愤愤的咬着唇瞪着刘氏,往后一退重重坐在椅子上。
林氏看了田氏一眼,暗道不成器,出身再高的女人到了婆家不一样要听婆婆的话?立规矩?她咳了一声,看着刘氏,道:“大郎就要成亲了,女方家呢,你也是知道的,是姜州的白举人老爷家的白小姐,闺名白霜霜。这白家小姐出身名门,规矩甚大,所以陪嫁极多,只下人就有两房,并四个使唤丫头两个通房丫头。我们家虽然小门小户,可是众人拾柴火焰高,怎么着也要把这婚事办的妥妥当当让人挑不出半分错处来。”
安小熙闻言扬了下眉梢,听这意思,好像不止要他们家出重礼啊?
林氏撇了面无表情的刘氏一眼,不满的抿直了下唇,道:“老二家里呢,你们也知道,供养两个孩子念书抛费极大,前两年又因为你公公的丧事抛费不少,这次婚事就有些力不从心了。我看你们家如今过的还算不错,老二不好开口,我就厚着一张老年管你们借些银钱花用,你们放心,我给你们看着,定然让老二家的还给你们。”
林氏说的倒是好听,还?猴年马月了吧?
更何况当初安树林的丧事虽说在芦花乡是当今的独一份儿,可是花费不过十几两银子,依着安湖的家底怎么能够出不起呢?
安小熙的脸随着林氏的话沉了下来,刘氏的面色也极为不好,瞅着林氏就悠悠开了口:“娘这话说的,能帮我们一定帮,可是我们家的情况您也是知道的。刚刚还清了欠债,二郎四郎又要念书,花费也不小着呢。”
林氏抬起眼皮目光灼灼的瞅着安小熙,道:“我记得你们卖葡萄赚了不少银钱,我们也不多借,两百两银子就好。”
两百两!
安小熙跟刘氏悄悄对视了一眼,他们的葡萄一共卖了一百六七十两银子,如今也算得上是芦花乡的小富之家了,可是林氏是怎么知道的?
刘氏的脸沉了下来,这次出产的葡萄是由李凌跟明性先生牵的线,主要卖进了一些高门大户跟大商家里,外人根本无法知道他们到底卖了多少银子,能够透漏给林氏这个总价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安海。
安小熙显然也想了起来,她勾了勾嘴角,淡笑道:“奶不会不知道我们盖房子是借的高利贷,这高利贷素来都是利滚利的,我们盖房子借了五十两银子,这利滚利的下来,那两百两银子我们都还债了。您若是真的缺钱,孙女我可以帮着您牵线去问陈叔借钱,保证比别的地方利钱要低一些。”
林氏的脸随着安小熙的话阴沉的厉害,她一拍桌子,怒道:“我说的是借钱!不会不还你们!”
安小熙双手一摊,道:“您看看,您说借钱,我们也说借钱,自然是谁有钱问谁借了不是?奶,难道您要我爹去借了高利贷,然后为他有父有母的侄子娶媳妇,然后再让我爹去还债吗?您这样置我二伯,二伯母于何地?”安小熙嘴很紧,横竖不开口肯借钱,林氏被她气的脸色铁青的瞪着刘氏:“你们家就是一个丫头片子当家做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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