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抬了抬眼皮子,见就安小熙一人,刻薄的唇一扬,嘴角的法令纹越发的深了:“你爹娘呢?三催四请的不来,让我这个长辈等了那么久,就来了你一个孩子?你能做的什么主?”
安小熙垂眸一笑,因着有外人在穿堂坐着,她格外给林氏面子,笑的浅浅淡淡,温柔无比的道:“奶,我爹娘有事去了县里。”
“有什么事能比你二伯的事情重要!赶紧给我叫回来!家里还等着他拿主意呢!”林氏眼一瞪,呵斥道。
安小熙浅浅一笑,道:“我爹娘也不愿的。只不过今日家中有事,爹娘去了祁县,正要回来的时候被人给绊住了脚,便只能留在那里了。”
林氏可不满这样的说法,紫红的唇往下一耷拉,眼睛一瞪,厉声道:“你大哥被人退亲了!你二伯被人给压断了腿!现在还躺在床上!今后如何都还不知道!你爹竟然有心情去祁县玩儿!赶紧给我把人叫回来!”
安小熙暗暗翻了个白眼,真是好生不讲道理,安湖被压断腿只怕还没一个时辰,安海跟刘氏可是去了祁县两三个时辰了呢。
心中虽然腹诽不已,安小熙还是满面堆笑的道:“奶,这不是我前段时间病着吗?这各种药材吃着家里都被掏空了,前段时间夜里不还有人上门来要账么?这次……”
安小熙讨好的看着林氏,双眼忽闪忽闪似乎正等着她细问详情。
实际上前段时间的事情发生在深夜,又因着安家地处偏僻,那些人的动静也不大,是以芦花乡的人都不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至于李捕头看在李凌的面子上不会说,更因为他的手下出了叛徒的问题,他就更不会对外提起这件事儿了。
所以那天晚上的事儿怎么说都由着安小熙的意思了。
林氏从来没听说过这件事儿,乍一听还以为是安小熙耍她玩儿呢,脸一拉就要训斥,却不想大郎急急的问出口来:“前儿个你们家真的出事儿了?”
安小熙诧异的看着大郎,这事儿齐易之捂得很严实,大郎怎么会知道?
大郎挠挠头,解释道:“我有个同学,他大哥是捕快,隐约听到些事情,但是具体的不是很清楚,我也就没敢跟家里说。”
“哦。”安小熙恍然大悟,事情捂得再严实,毕竟那些人也不是齐家的手下,多多少少都会漏出去点儿风声,这也不奇怪,她心中一动,脸上就带了几分委屈,眼泪也随着话语声簌簌而下:“我们家一直都过的不好,前段时间刚有起色,我就病了。我爹娘为着我的病欠了不少银钱,原本要拿布丁的方子抵债的,可是也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偷了我们的方子,对方知道了,带着人上门来讨债。幸亏齐公子来的及时将人给打发了,不然我如今也不知在什么地方呢。爹娘也不能够来奶面前聆听教诲了。”
安小熙拿帕子按着眼角,一方吸水极好的棉帕子愣是被她哭的透湿:“只是齐公子虽然出手相助,也只能救急不救穷,帮我们跟对方谈好了延缓几日还债。今儿个奶叫我过来我还以为是奶要帮我们还债呢,一时高兴就把家里的借条都找了出来,谁知道二伯父居然出事儿了,是孙女思虑不周,让奶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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