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梁曼瑶泼的那些热水肯定都洒到他的衣服上了!
那热水瓶的保温功能极好,水又是刚打没一会儿的,所以才会隔了这么长时间,衣服上还能感觉到热意。
庄夏桐眼睛顿时发涩,却手忙脚乱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庄雅看着却是蹙了眉,说道:“先让他把衣服脱了,再用冷水温速冲一冲。”她眼里情绪不明,只是看向耿翟斋时,却不像以往那般尽是挑剔不满。
刚才那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如果不是真的在乎夏桐,是怎么都不会立刻就反应过来挡在她前面的。
这男人是真心的在保护夏桐……
庄夏桐现在却几乎是六神无主,偏偏豆大的泪珠还一颗接着一颗的不停往下掉,耿翟斋就着她颤抖的小手脱了西装外套和衬衣,瞬时间,那红肿的手臂裸露在众人眼前。
看着女人哭的越发厉害,瘦弱的肩膀也跟着一抖一抖,耿翟斋用另一只没有被烫到的手替她拭去眼泪,声音带着连自己都没发觉的怜爱疼惜,“这眼泪怎么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他话一说出口就有些懊恼,分明只是想要这女人别再哭了。
庄夏桐听了这话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却是忍住了泪,这倒不是因为他取笑自己,而是因为他都受了伤竟然还有心情说这种玩笑话!
可到底还是伤势要紧,庄夏桐拉着耿翟斋就进了病房的浴室,想起母亲的话,用冷水缓慢的冲着那块肤色异常显眼的手臂。
“生气了?”看着一言不发的小女人,耿翟斋单手支在洗手池,侧头,一双深不见底的幽邃眸子紧盯着她。
生气?她生什么气?气他帮自己出头吗?气他替自己受伤吗?
这男人总是这样,轻而易举就能击碎她所有的坚强、所有的防备……
“下次你别这样了。”庄夏桐声音闷闷,清澈的眼睛刚刚被泪水冲洗了一遍,越发明亮,却固执的重复道:“真的别这样了。”
这笨女人还想着有下次呢?
耿翟斋不自觉地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却是没有回答。
冲了一会儿觉得差不多了,两人出了浴室,庄雅看着那里还是有些红肿,皱了皱眉,“夏桐,这伤怕是还得要用烫伤药。”
庄夏桐也觉得只用冷水冲不管用,点了点头就跑出去了。
病房一时只剩下耿翟斋和庄雅二人……
虽然她是长辈,但就这么和一个赤裸着上身的青年待在一起,也有些不自在。
耿翟斋看着庄雅的样子,却知道那小女人脸皮薄是遗传自谁了。
不一会儿,庄夏桐就拎着个袋子,气喘呼呼地跑回来了,病房里的两人看着她这样子都有些不解,毕竟这里就是医院,出了病房走不到一分钟就能看到药房,怎么还会这样大喘气?
庄夏桐却是从袋子里拿出一件尚未拆开的衬衣来,递给耿翟斋,“你那衣服湿了,一时半会儿是穿不了了,这个是新的,连标签都没有摘下来呢!”
女人献宝似的说着,耿翟斋却莫名心弦一动,就好像被小奶猫不甚尖利的爪子挠到了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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