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素自己也察觉到了,她慌乱的扯着白色的衣袖,企图遮挡这难堪的印记。
短小的袖口被拉下,却暴露了锁骨处更难堪的伤痕。苏素看着苏梨那得意而又讽刺的双眼,看着这个女人依旧美丽动人。
从浅黄色的袖口里露出嫩白的手臂,漂亮的美人骨,吹弹可破的脸蛋,当年那个风靡全校的美人风姿依旧。
心里的嫉妒不停的啃噬着她柔软的内脏,她忍不住尖叫道:“你有什么好得意的,苏梨,叶君书已经死了。九年前就死了,你如今这副模样如今还想迷惑谁啊!”
她以为苏梨会尖叫、会抓狂,那张漂亮的脸蛋会因为悲伤而扭曲成丑陋的模样。
可是--她没有……
她只是收回目光,侧过脸斜斜的望过来,用平淡的声音回道:“我知道。”
叶君书已经死了。
那个笑容温和,写得一手好字,会弹好听的钢琴曲的男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苏素指着她,“你……”她还想说点什么,苏梨却截断了话语——
“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先回家了。”她看着欲言又止的佩凤母女俩似笑非笑的问:“还是,你们想我就住在着?”
原本还想说两句假惺惺的话挽留的佩凤刹那就住口了。另一边的苏素也偏过头不再接话,她知道苏梨说的家是那里。
那是叶君书死后赠给她的遗产——一栋县城中心区的房子。
佩凤曾经宵想过那栋房子,最后被叶君书的母亲诊治的丢了工作,叶母说:我儿子留给谁的就是谁的,别人谁也别想宵想。
苏梨走过窄窄的小巷,及臀的黑发被保养的极好。她再也忍不住的快步走到垃圾桶上呕吐着,却只吐出几口胃里的酸水,最后变成了无意义的干呕。
呕着呕着,她忽然就掉下泪来。
苏梨抱膝蹲在地上,不顾嘴角的泻物弄脏衣裳,低喃着,“骗子都是骗子,怎么会死呢?!明明……前不久……我们才通过话呢!骗子…”
十月的风吹过,几片枯黄的树叶被吹落到她的身上,苏梨过了半响,才缓缓的起身。她从包里拿出湿巾,将身上的污渍擦了一下后踏着黑色的小皮鞋,继续朝前走去。
墨平是属于南方的一个小县城,这里一年四季分明。
夏天炙热,冬天寒冷。
苏梨走过狭小而有破旧的老房子,在马路边上拦了一辆出租车。车上的司机是个本地人,皮肤黝黑,嘴里咕哝着一口带方言的普通话,车上放着欢乐的钢琴曲。
“小姑娘你这是过年回家咋事?”
苏梨心情不好,她哼唧了两声,没有搭话。
司机师傅也不介意,他督了一眼她红肿的双眼继续嘀咕着,“这月份回家也太早了吧!是不是在外面被人欺负了?小姑娘长的可真标志,今年多大了……有二十吗?”
那一口歪歪扭扭的普通话,听的苏梨变扭不已,她用生疏的家乡话问道:“你怎么都说普通话啊?”
苏梨不接话还好,一听她开口了。司机更是兴奋,他用方言叽里呱啦道:“还不是上个月来了一批外乡人,坐我们这儿的出租车因为语言问题跑错了地,结果告到了上面。这一下好了,所有司机都得换成普通话,你说这是个什么事?”
“就因为这?”苏梨疑惑的问道。
司机,“小姑娘你是刚回来不知道,听说那外乡人要在这建立个黄金商场,这可是有钱人,大老板,可不得得供着他吗?”
“原来如此。”苏梨点点头,顿时又有气无力的靠了下去。
叶君书留给苏梨的小区在闸北路,十一年前,房产管制没有现在严格,这边才刚刚发展起来,叶父买了一套房子,送给了叶君书,算是他十六岁的生日礼物。后来被叶君书改为二人共有。
等叶君书死后,这间位于第六层,大概一百二十平米左右的房子,便独属于苏梨一人。
九年没有人住的屋子,里面乱糟糟的成一团,蜘蛛网以及各种虫子满屋子跑,里面的灰尘铺满了整个天地。苏梨提前在小区外的酒店开了个房间,将东西放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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