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意说着自轻自贱的话,何孟言不知道,他是我第一个客人,也是我最后一个,更是我唯一一个。即使我妈非要我拿钱还债,我也再不会卖了。
但我还是不能跟何孟言,我不能让他养我。
晚上我可以是夜总会里陪酒的女人,可是白天我还要有自己的学业,自己的生活啊!我不能真的沦为一只狗,丢下最后一点尊严。
还记得小时候我爸生意失败饮酒浇愁时,他埋怨我妈不懂他,就经常抱着我说:“小愉,你知道爸爸最失败的是什么吗?”
我摇摇头。
他用胡子拉碴的下巴磨着我的额头说:“一无所有,偏偏还有尊严。”
后来他跑了,丢下自己老婆孩子,带着他一文不值的尊严永远离开了这个家。
我可能就是遗传了我爸这点,都这个时候了,我还想留住最后的面子。而我留住面子的方式就是一边欺骗,一边自轻自贱。
我那么拼命,那么拼命地去割据开白天教室里的清纯学生,和夜晚夜总会里的卖笑女郎。不让何孟言看见白天的我,就是我保护自己唯一的方式。
果然,我的话刺激到了他。他冷哼一声,问我:“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我知道,本来他想带我回家,我的话终于破坏了他最后的雅兴。
我报了个地名,就睡过去了。
第二天我去上课,我们班小班花卓梦婷调笑我说:“你这宿醉妆不错啊。”
我也笑着回应:“下次我开个直播做教程,记得给我刷游艇啊。”
一片玩笑声中,一切都跟没发生一样。
中午我去食堂吃饭的时候,梦梦给我打了个电话,她押着嗓跟我说:“瑶瑶,你能帮我个忙么?”
我还在寻思着她有啥事能需要我帮忙,梦梦那头声压得更低说:“我……我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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