涣散的意识什么时候聚拢的我也不知道。
我感觉我睡了很长的一觉,我记得在梦里我特别恨卢川,也特别恨何孟言。我不知道卢川要的是什么,但我真的不懂是什么东西对何孟言来说可以那么重要,竟然超过他自己的孩子。
又也许真如何孟言所说,想要一个孩子还不容易么。我能怀上,别的女人也能怀上,这样随意的生命,在他眼中能值什么呢?
迷迷糊糊中,我感受到有人夺门而入,从血泊中抱起我,离开这间炼狱……
再次醒来,腹部撕裂般的疼痛依旧没有减轻。我躺在一个熟悉的病房里,旁边穿行着几个护士,还有何孟言。
说来也奇怪,这短短几个月我成为了这间医院的常客。我突然想起,他说他要孩子也是在这样一个场景下,他让我陪酒,一不小心把我喝进了医院。然后他说他要我生下来,虽然是用粗俗又高贵的五十万作为代价。
此刻,看见我醒来,何孟言脸色是一闪而过的惊喜,和无法掩抑的怜惜。
无语凝烟,相视半晌,我突然“啪”一巴掌打上他的脸,泪水夺眶而出。
何孟言没说话,试图将我抱进怀里,我却死命挣脱出来,抬手又给了他一巴掌。
何孟言还是要抱我,这一次我也忍不住了,一下子就哭甭在他怀里。
他抚摸着我的背,轻轻地吻在我头发上。
我们在沉默中相互拉扯了很久,他告诉我:“我会补偿你的。”
何孟言说如果我愿意,我可以养好身体,继续跟着他,他会养我。如果不小心,我又怀上了孩子,他也会让我生下来。我觉得真有意思,他凭什么觉得我还会答应呢。
我问他,说卢川到底想要什么。他说这些事离我太远了,他不该让我知道。
我心里一阵阵酸得难受,到头来,我竟然连我孩子不如什么都不配知道。
然而,还有一件事,何孟言也没有告诉我——我不会再有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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