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遂了她愿,给冯安洋打了个电话,简单聊了两句,算是安下了冯安洋的心。
快挂电话的时候,我一直看到荔枝用嘴型提醒着我什么,我看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她是让我劝冯安洋早点睡觉。听到电话那头的冯安洋答应下来,说现在就去睡觉的时候,荔枝终于松了一口气,露出会心一笑。
回去的路上,宋西辞打了电话来,问我在哪。
我没好气:“你是不是进我房间了?你不进去怎么知道我不在的!”
“什么你房间,那是我房间!”宋西辞反驳道,“我是看你鞋不在门口了,你要真不想睡我这也没事,我确定一下你安全就好。”
“行了,我马上回来。”我语气软下来,看了眼进了酒精如今沉沉睡去的荔枝,“我去接你宝贝妹妹了。”
到他家的时候,我和宋西辞两个人合力,才把死尸一样的荔枝给扛下车,再扛回家。宋西辞把荔枝往沙发上一扔,喘着气道:“这么胖,谁愿意娶她?”
没想到荔枝听这话一屁股坐了起来,勾住宋西辞的脖子醉醺醺道:“安洋你嫌我胖啊?嫌我胖我就减肥,你喜欢我什么样我就什么样!你要是喜欢吴愉,我就整成她那样!”
“哎哟行了行了,你别整得跟你嫂子一个样,家里两一模一样的女人,还让不让你哥活!”宋西辞好容易从荔枝搂的紧紧的胳膊种挣脱出来,把她放下躺好,反应了两秒钟看向我,“不对啊,安洋是谁?”
“我前男友。”我尴尬地插着腰,并没有打算瞒宋西辞。
“你前男友?”结果他反而更不解了,“和我妹妹啥关系?”
“她现男友。”
宋西辞倒吸一口凉气,然后摇着头走了,口中呢喃着:“睡了睡了,这大晚上的,明天我想起来肯定以为我是在做梦。”
我匪夷所思地指了指在沙发上五仰八叉的荔枝:“不是,你就把她丢这呢?好歹找张床让她睡啊。”
“你有力气你扛,我才不抗。”宋西辞就差对荔枝吐唾沫了,“就这麻烦精,我没给她扔家门口,还不是念着血浓于水,我是她亲得不能再亲的亲哥哥啊!”
最后我寻思着扛荔枝我是铁定扛不动了,我扛了条棉被出来给她盖上,然后回房睡了后半宿。
我从局子里出来的事情,第二天就传了出去,何孟言这人沉得住气,没有吱声。倒是小曲找了我,电话里哭得梨花带雨,问我陆副总怎么样了。
说实话我没有陆副总半毛钱的消息,但是我既然能出来,无疑他承担了绝大多数的责任。我也不能说他就完全活该,可毕竟他是大诚实业的实际决策者,为我背锅不算委屈他。
小曲到后来就一直哭,我挂电话也不是,不挂电话也不是,陪着她僵持了将近十分钟,小曲说:“我怀孕了。”
小曲怀了陆副总的孩子,公司里的传闻原来也不是空穴来风。她以为自己熬出了头,没想到陆副总才刚刚开始熬。
不等我说话,小曲病急乱投医地絮叨起来:“我怎么办?我要不要生这个孩子下来,这是老陆的种啊,我舍不得打!”
“小曲,孩子的事是大事,毕竟一条命呢。”我不由得想起我和何孟言没出生的孩子,如此想来,我还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你要想清楚了。”
“我就算生他下来,拿什么养他?我什么都不会,我只有老陆,可现在,老陆还进去了……”
她哭得我特别揪心,但这件事我毕竟是不能替她做决定的,生与不生,不仅关系着她的下半辈子,还关系着这个孩子的一生。究竟是让这个孩子从小就在不完整的家庭中长大,还是根本不要让他降临在这个世界,本身就是算不出对错的博弈难题。
晚上的时候,我终于知道了何孟言没有找我的原因。
他直接找了宋西辞,宋西辞和我说的,他说你猜今天怎么的,何孟言来找我要人了。
我说那你怎么说的。
宋西辞说他就回了两个字;“不给。”
跟小孩子抢玩具一样,自私又专断,说了不给就是不给。
“找我要别的就算了。”宋西辞说起来还亢奋得很,“你自己说说,哪有找别人要媳妇的。”
我翻了个白眼:“宋总,我俩还没结婚,我也没说要嫁给你好么?”
宋西辞挑衅地瞥了我一眼,眼神流转,小表情生动得很:“我还不了解你么,嘴上好像对我很嫌弃,心里肯定喜欢我。”
“你凭什么说我肯定喜欢你?”我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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