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个字用的未免也太不恰当了吧!
一个流了产的女人,在这里活活熬了半个小时,才打电话喊了我来!
我赶紧打开抽屉,想找找有什么药,最后也什么都没找出来。我拿起座机,想打120,结果0键还没按下去,小曲眼疾手快挂断了电话。
“你干嘛?”我急了,“都这样了不去医院,你喊我来就是让我看你死么?”
“我不能去医院,警察在抓我。”小曲虚弱地摇了摇头,说出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原来,我作为法人的大诚实业的事情,并没有因为陆副总的入狱而就此打住。大诚实业的好几个项目的确有问题,这些问题一部分是滕思芸生前的遗留问题,另一部分就是这位陆副总有意为之了。如今证据确凿,陆副总知道赖是赖不掉,就想着能多减减刑就减减刑。
要不说男人薄情呢,陆副总供出来的第一个人,就是小曲。
他太聪明了,大诚实业的问题,我不信和卢川没有关系,但是他才不会傻到供卢川出来。陆副总如今身陷囹圄,还等着何氏固业的高层救他呢,怎么可能得罪这些强大势力。所以为了减刑,他就从那些涉了案,却无关轻重的人下手,所以他毫不犹豫供出了小曲。
“渣男啊!”我听得气不打一处来,男人真的都不是好东西么,何孟言出卖了我,陆副总出卖了小曲,难道我们这些助理啊秘书的,真的就都是用来背锅的!
我愤愤道:“他就算不考虑你,他也不考虑孩子么?”
“他不知道我怀孕了。”小曲惨兮兮地说,“我不想坐牢,我真的不想。我知道老陆在办公室的柜子里藏了一笔钱,我想拿了钱,找个没人的地方先避避风头。你不知道,今天真的好险,警察都追到我家楼下了,我住二楼,打开窗子跳窗子跑了出来。就这样我的孩子都没事,我以为他是跟定了我,谁想到……”
谁想到后来,小曲一路辗转来到何氏固业,为了不被发现,她下午跟着一群外宾混进来,然后在安全通道里躲了一个小时后,等到人都七七八八走远了,才一个人上楼想抹去陆副总的办公室。
可是安全通道里太黑了,小曲脚下一滑……
“我真是没办法了吴愉,救救我,我不能去医院!”是的,小曲去医院无疑是自投罗网,但是她这样,也只有死路一条。
她眼泪汪汪看着我,拉住我的手:“我知道何总有一个特别要好的医生朋友,你能不能让他帮我简单包扎一下?”
“就算包扎了,然后呢?”
“不知道。”小曲低下头,“老陆真不是个东西,我看了,他柜子里一分钱都没有。他从一开始就是骗我的,说那些钱是背着老婆藏下来,就为了有个万一,我不至于流离失所。他还把钥匙给了我,我从来没开过,没想到里面……哎!”
如果这也算是感情,那小曲和陆副总这一对,用四个字形容再恰当不过——各怀鬼胎。小曲想找个承办她下半生经济问题的钱袋子,陆副总想找个年轻貌美的床伴,如果没有孩子,他们完全可以好聚好散。但这个突如其来的孩子激发了小曲的母姓,也没能删掉陆副总的无情。
我想了想,意识到小曲口中的医生朋友,不出意外就是周医生了,但是周医生也不是妇产科的啊。看着小曲愈发苍白的脸蛋,我既不想铤而走险找没什么安全保障的医生,更没办法丢下她不管,就别说落井下石了。
最终,我想想还是打了个电话给周医生,关于小曲的情况我并没隐瞒,对于周医生我还是信任的。他沉默了很久道:“我不是妇产科的医生,没法帮你。如果你的朋友想逃避法律的话,现在最好的办法是找一个相对靠谱的小诊所,那种地方不会查病人身份的。说实话,作为一个医生我非常不赞成你们这么做,但是你朋友的情况,也只能如此了。”
我明白他的意思,权衡再三,还是决定按周医生的建议做。
小曲手术比较顺利,我让她留在医院观察一晚上,她始终坚持这里不安全,要去我家。我一想珊珊在家,我不想和珊珊再多解释,而且这一路太远,她也不适合折腾。于是又找了个不查证件的小旅馆,先把小曲安顿下来。
我看着小曲睡过去,自己明明很累,却睡意全无。无聊刷微博的时候,何孟言给我发来一个消息:“定位发给我,急事找你。”我没多想,以为他要给我传文件什么的,就在微信上共享了地点,然后他也没再回,没说具体找我什么事情。
我坐在床上想着小曲这件事情的时候,突然门口传来了猛烈的敲门声。我还想何孟言这个人什么时候这么粗俗了,更是不能理解他为什么直接追到宾馆上面。
怕打扰小曲的睡眠,我赶快跳下床去开门,结果屋外最先出现的并不是何孟言。
更始料未及的是,打开门的一瞬,我立刻被人反绑肩膀控制住。定睛一看,面前是光辉伟大,尽职尽责的人民警察。另外几人冲进去,对着床上睡过去的小曲高喊:“不许动,把双手举起来。”
我看向门外,何孟言的身影悠然晃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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