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害自己,原来我的行为在何孟言眼里是这样的。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能说什么,我就觉得我应该冷静,而何孟言的怀抱,根本不是一个可以让我冷静的地方。
我一把推开他,因为大伤未愈的缘故,何孟言没什么力气,很轻易地被我推远。我”啪“的一声推开车门,因为驾驶座在面向马路这一侧,还引起了后面疯狂的鸣笛。又是”啪“一声,我把车门关上,留下伤员独自一人。
我给何孟言的司机小秦打了个电话,让他过来接何孟言,然后扬长而去。
走在马路上,我也不知道该去哪,我走着走着总觉得脖子上的链子特别重,明明只是一颗小巧美丽的钻,却仿佛千斤重,坠得我挺不起腰背。
我正找不着去处时,荔枝给我来了个电话,上来就劈头盖脸道:“瑶瑶,你和我妈说啥了?”
说来讽刺,至今我和荔枝之间还保持着我们过去在尊煌时候的称呼,更讽刺的是,她说出来我完全不反感。可能是“瑶瑶”和“荔枝”这两个名字,让我觉得我和这位千金大小姐其实是一样的人。她没有那么高贵那么遥不可及,我也没有那么下贱那么卑微到尘土里。
“没说啥啊,一起吃了个饭,怎么了?”我没想到我婆婆怎么还找上了荔枝,听上去她还像是挨了训一样。
果然,荔枝气急败坏:“我妈把我骂可惨了,让我回家去,别和你跟我哥住一起。”
“为什么?”我不解。
“她说我妨碍她抱孙子,还说我恬不知耻,天天蹭你车,让你想多睡一会儿都不行。你说我妈这人,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她停了两秒,“不是啊瑶瑶,你别多想,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说你是外人。我就是有点气,我妈啥事都先骂我!”
“行了行了,这事你别管了。”我劝慰道,“我和妈说,我说是我自己要送你的,你就住你哥那陪着我挺好。”
荔枝委屈地“嗯”了一声,完了撒娇似的道:“瑶瑶,我不想上课了,上课好无聊啊,英语好难学。”
“乖,好好上课,我晚上去接你。你想着啊,你赶快学英语,学完了考好雅思,就能出国去找冯安洋了。”我知道,对于荔枝来说,冯安洋这三个字是治愈一切的最好解药,“你总不希望到了美国还语言不通,就算打听到了冯安洋住处,都没法和出租车司机说吧?”
“那我找人写好给司机看就是了!”荔枝反驳道。
“然后呢?然后人冯安洋是去美国照顾他母亲的,你还想你去了他顺带着一起照顾你?到时候你语言不通,他嫌你累赘,非要你回国,你怎么办?”
荔枝在那头愣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道:“知道了,我好好学就是了。”
这招果然不管什么时候都有用,真奇怪,原来人真的是可以因为爱情有这么大转变的。我都不知道,到底冯安洋面前的荔枝是最单纯最原始的荔枝,还是夜场里疯疯癫癫的陪酒小姐才是最真实的她了。
我在外面游荡了一会儿,平时忙的时候吧总想着何孟言要是给我放个假就好了。今天我不管不顾,自己给自己放了个假,还没逛上半个小时就觉得索然无趣。
偏偏我还把车留给了何孟言,从这走回公司也不近,地铁没有,打车更是打不着。外面又热又晒,我真想撬一辆电瓶车给骑回去,但是我没这本事也没这胆子。
逛累了也只能躲在树下,插着腰对着一辆电瓶车唉声叹气。
不消片刻,一旁的小店里走出来一个人,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白衬衣牛仔裤,看上去很秀气,手上正拿着包火柴,这年头火柴还挺不多见的。
瞧见我,他指了指面前的电瓶车:“要不要我载你一程?”
“啊?”我看着他张大了嘴,匪夷所思。
“这车是我的,你要去哪,附近没什么地铁站公交站。”说着他视线又挪到我脚上十二厘米的恨天高,“你靠走的,可能会很累。”
“我……”我又打量了一遍面前的小伙子,瞧上去和我年纪一般,充满了校园感,高高帅帅。如果是以前,我应该还挺喜欢这样的小哥,无奈后来我的审美被何孟言扭转了,全世界似乎只有他最吸引我。
说着小哥打开了电瓶车的锁,跨坐上去:“上来吧。”
“算了,不麻烦你。”怎么说我也是成了家的人,虽然我现在累得快要死过去,但是让我坐上一个陌生男子的车,我总归是有点不好意思的。
见我拒绝,男子也不再执着,又客气了两句就走了。
我站在那,想了想又打了个电话给小秦:“秦司机,你接到何总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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