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想到的大事,无非也就是什么冯安洋在美国找了个新女朋友,或者她看中的限量版包包被一抢而空。
毕竟,荔枝是一个对什么生老病死都无所谓的人,他们家生意上的事儿她也不插手,她眼中最大的事情是冯安洋,其次是奢侈包包和鞋,除此之外,我想不出什么需要她特意给我打通电话来的大事。
“我明天就回来。”所以我回复的语气也很平静,甚至还有一些哄她的味道,“怎么啦?家里发生什么事了?”
荔枝反而不说话了。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有点不寒而栗,荔枝多吵吵一个人,没啥事能给她吵吵出事,她这话都不说,我觉得好像真他妈出了什么大事。
“你说呀,发生什么了,发生什么我回来想办法呀。”说实话,相处了这么久,我也真把荔枝当妹妹的,见她这么反差,说不担心都是假话。
“那我说了,你找个地方扶好。”她咽咽唾沫,“我哥他……”
见荔枝欲言又止,再听到和宋西辞扯上关系,我心里还真慌了起来。一般这种欲言又止的话后面跟的都是什么车祸啊,什么突然检查出绝症,什么破产之类绝对不是好事的灾祸。
“我哥他……犯了点男人容易犯的错误……”
我没有荔枝想象中的那么五雷轰顶,我甚至很淡定,甚至觉得可以忍受,觉得这件事情背后肯定另有隐情。但是我无法抗拒的是,直到第二天我坐在飞机上,我旁边的路娜翻着一本搞笑漫画前俯后仰的时候,我脑海中还回荡着荔枝昨天晚上的话。
她说她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她说她那天一回家就看到了,看得她到现在都恶心。是,她哥犯错误的对象还不是别的人,就是我最好的闺蜜——于珊珊。
荔枝说这话时候声音都发颤,说她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就这种破事以前也没少见过。尊煌那些小姑娘,摆台面上都是好闺蜜,背地里我抢抢你男人,你抢抢我金主的事儿,那还少了么,谁真把谁当人看啊。
但是今天出这种事儿,她就是受不了,荔枝这人直,说我哥要是就出个轨什么的也就算了,毕竟你瑶瑶这种事也没少干,和何孟言这样那样的事儿你都做过。她说但是打死她都想不明白,她哥怎么能看上于珊珊这种婊子。
荔枝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还提醒她,我以前也是个婊子。但我倒是没有说,她自己个儿以前不也不是个婊子么。
我知道她不喜欢珊珊,她嫌珊珊脏,人脏手段也脏。我以前总是护着珊珊,就连我听到荔枝说出了这样的事儿,我还是觉得珊珊有苦衷,这事儿有隐情。
所以与其说我是抱着兴师问罪的态度跑回北京,不如说我是求一个理由,求一个和解。
我到家的时候,宋西辞给了我一个理由,就是没有理由。
他说错了就是错了,他不能找借口,也不配要求我的原谅。
我说行啊,你不给我理由是吧,那我去问珊珊,你非要把我逼得这么窘迫么,我就希望你们给个说法,哪怕编一个骗骗我,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你何必呢宋西辞,你以为你这样用于背锅就很帅?不是这样的,你这样只会让我更难堪,更不知所措。
说着我就往楼上珊珊住的客房跑,楼梯上一半遇见荔枝,手里面还抱着乱七八糟好多东西,皱着眉头跟我说:“行了,你别上去了,那女人被我赶走了。这些都是她没来得及拿走的东西,我去把扔了,放家里膈应得慌。”
“你把珊珊赶走了?”我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其实我也知道荔枝作为一个的旁观者是无辜的,但我心里就是有股子无名火,我发不出来,理智又管不住。
恰好荔枝撞我面前,我干脆就不过脑子地对着她发泄了出来:“你不知道她什么样么?她就现在这人不人鬼不鬼的,她去哪能活得下去!你心也太狠了吧,我知道你看她不爽,但是都不征求我的意见就赶她走,你真不觉得自己做的过分了?”
“我心狠?我过分?”荔枝也瞪大了眼,“呵,笑话了!搞清楚好么,是你自己引狼入室,我帮你把这匹养不熟的狼赶出去,变成我过分了?我还真是低估你了啊,你吴愉真他妈是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敢情全天下都欠你的是不是!”
我意气用事话说得重了点,荔枝更是一向口无遮拦,只要是让她不高兴了,什么难听她就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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