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她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在脑海中从上到下从头到尾搜索了一遍,也没有找出任何关乎这位妇人的印象。
如果硬要说的话,可能我和宋西辞的婚礼她有出席,或是再其他什么很重要的会议上她露过面,除此之外,我想不到我们还可能有的任何交集。
面对我满脸的茫然,孙总轻轻巧巧地抿嘴一笑:“说回来,你还带我女儿玩过呢。”
她这么说我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小心翼翼道:“令千金是……?”
她说了个名字,我没什么印象,她于是又强调了一遍:“Kelly,之前她从美国回来,还是你亲自去接的,这件事我还没好好谢你。”
啊,这么说我就想起来了。年方十来岁,连荔枝都怕的混世魔王Kelly,前段时间她从美国回来,宋西辞接的时候的确是我同行,我记得晚上的时候还是我亲自把Kelly送到她父亲的手上。
“举手之劳。”我客气道,“孙总您别往心里去。”
但我总觉得,她指的我记不记得她不是这件事情。要说我送Kelly那次,根本连她面都没见到,何来记不记得一说。至于她到底是指什么,我看她没有说下去的意思,我自然更不会苦苦追问。
而关于为什么非要我来不可,孙总也绝口不提。她像一个长辈一样和何孟言寒暄着,聊聊家国大事,聊聊过去的合作,唯独不聊收购一事,似乎就要赌谁先沉不住气一样。
酒过三巡,孙总保持着微妙的笑容站起身:“时间也不早了,感谢何总今天请客,和你们聊得很愉快,我们改天再约。”
这不是逼着何孟言先说话么,果不其然,何孟言最终还是没能保持沉默:“孙总,既然来了,有些事儿咱们不妨聊一聊,免得大家之间有误会。”
这话很明显正中孙总下怀啊,她转过身,点点头;“好啊,何总想聊什么?”
“听说……孙总对我们何氏固业有些兴趣?”
“的确如此。”孙总不卑不亢承认下来,还饶有趣味道,“不知道何总有没有这方面的意向,如果有,咱们不妨尽快商议收购细节。”
有个毛线,孙总肯定不是真傻,不是不知道何孟言对收购这件事深恶痛绝,但是他还是得顺着孙总的话说下去:“我倒是觉得,我们如果能从别的角度合作,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比方说我们最近的一个项目,孙总可以看看有没有兴趣。”
“合作就算了,我们不缺合作方。”孙总指了指我,“吴小姐的先生宋总,他们公司和我们合作已久,我们最近承接的项目不少,本来不想做更多的,不过我对何氏固业非常感兴趣。尤其何老爷子和我交往也很源远流长,他也表示,如果能由我们企业接手何氏固业,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
果然,问题还是出在何老爷子身上。
他和孙总一来一往地交涉着,孙总一副有备而来的模样,等他们聊到柳暗花明处,我和何孟言才完全明白,这位孙总根本不是来商量,也不是来吃饭。她就是来彰显她势在必得的决心,告诉何孟言,她要何氏固业,就算是他何孟言,也无能为力!
送走孙总,何孟言有些颓意,却不想那孙总还使出了很神的一招,临走前她晃了晃手机,冲我道:“吴小姐,这么晚非要你来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已经和宋总发了短信,还和他道了歉,打扰你们小夫妻的二人世界。”
孙总一脸意味深长的微笑:“放心吧,我刚才已经请宋总还接您了,有机会下次我们再聚。”
这他妈闹哪出,生意没谈成就算,她还把宋西辞给我整过来?
我觉得简直有毒,之前和他打了个电话其实就有些尴尬,这孙总闲着多管什么闲事,何必非要在这种时候把他宋西辞请来?
何孟言很淡定,而且完全没有回避的意思,揽住我的肩膀道:“你要是愿意,就娶和宋西辞见一面吧,我在车上等你。”
何孟言这句话有两层意思,一层是你去吧,我很大度,不介意你见前夫。另一层就是去归去,我很小气,你还是得和我回家。
我喜欢这样的何孟言,和我第一次见他时那样,毫不掩饰地把自己的占有欲昭显出来,如同在我头上刻一行“何孟言专属”一样,幼稚又霸道。
孙总下楼的时候还特意在楼梯道等了等我,待我走近还主动抓住了我的手,拍了两下,半开玩笑的态度亲热道:“我呀,得亲手把你交到宋西辞手上,才能放心。不然我都怕他怪我害你受累,和我们合作都不上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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