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何孟言很坚决地拒绝了,他说他只想要和我的孩子,和另外一个其他女人的骨肉,都让他觉得特别难受,特别无法接纳。如果我实在喜欢孩子,想要一个小宝贝的话,我们可以领养,那也比那些破主意强。
说罢,他还恶狠狠地指着我道:“这事以后不许再提了!”
近乡情更怯,随着婚期一步步靠近,我经常辗转难安,何孟言每晚看着我在床上打滚,总是疼爱地抱住我:“好啦,有我在呢,你怕什么?”
“我万一表现得不好怎么办,有很多你商业上合作伙伴,我害你丢人怎么办?”我干脆爬起来,焦虑地巴巴儿望着何孟言。
“那我让他们都不要来。”何孟言大手一挥,好不霸气地回应道。
“那如果我忘了结婚的誓词,紧张到说不出话呢?”
“我明天去让司仪把这些废话都删了。”
“那……”
“我爱你。”突然,他用三个字封住我的嘴。
黑暗中,何孟言的眼神像发着光的小太阳,炯炯而炙热地盯住我:“明白么吴愉?我爱你,这个世上,没有人比我爱你。”
我明白,我笑着躺回床上,何孟言总是有魔力,让我璇儿不定的心一瞬间静如止水。
“孟言,我也爱你。”我回应道,然后闭上眼,进入甜美的梦乡。
我去选婚礼衣服的时候,不自觉又想到了卜悦。我本来希望何孟言拿出当年卜悦送他的那套衣服,作为婚礼的礼服,但我也不知道这样到底合不合适,甚至不知道已经去世的卜悦会不会希望我这么做。
周医生在我们婚礼前三天从香港赶回来,还带来了何孟言曾给卜悦邮寄过去的那件婚纱:“小愉,我知道我现在开口可能有些冒昧。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我还是把意思带到。卜悦去世之前和我说,如果你最后嫁给了何孟言,她希望能让你,帮她穿这件她没能穿上的婚纱。”
一刹的,我觉得很惊喜。
“卜悦还说,她不够幸运,她没能走下去的路,希望你们可以走完。”周医生最终送给了我们一份来自逝者的祝福,我却觉得,这仿佛是最棒的礼物。
真到了结婚前一晚,说话新郎新娘不能见面的,我和我妈在酒店里休息的时候,我突然上吐下泻,还伴随着腹痛和低烧。
何孟言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急得不行,非要来酒店看我,被拦下来的时候还一身正气道:“我自己媳妇,凭什么不给我看?”
后来我妈也不让他进酒店,说他坏规矩。何孟言没办法,就让同行的伴郎周医生进来,把我弄去了医院。
“怀孕!”拿着医生的报告,我哭笑不得,“不可能,我没有生育能力!”
“谁和你说的?”医生一脸鄙夷地看着我。
“他啊!”我一把抓住周医生袖口,正好,人就在这,我都不用费心力去解释。
周医生一脸讶异:“你怎么乱推锅?我什么时候说过?”
“两年前,我孩子被卢川打掉,然后在医院我问过你,你那时候欲言又止,说让孟言和我解释。”我摊摊手,“后来我还去外面做了检查,那医生也说我身体受了重创。”
“重创不等于不能怀孕好么?”周医生哭笑不得,“而且我让孟言和你解释,解释的也不是你不能怀孕,而是,我们查出来你……”
“我什么?”
周医生捂住脸道:“你那次是宫外孕,本来就保不住。我是想让孟言告诉你,以后也有宫外孕的可能,所以怀孕要小心。”周医生拿着医生开出来的彩超单子,“看,这次不是好好的么,什么事都没有。你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赶快准备好当妈吧。”
“真的呀?”我大喜过望,居然一把抱起一百五十来斤的周医生转了个圈。
第二天,婚礼。
该死,我到底还是忘了词。
在何孟言说完我愿意娶吴愉为妻,照顾她一生一世,永远不离开她的之后。司仪又转向我道:“吴愉小姐,你愿意嫁给何孟言先生么?”
“我……”一瞬间,我连“我愿意”三个字都忘了怎么说。
支吾了半天,何孟言一直用嘴型提醒我,我却置若罔闻。
最后,我看着何孟言:“我……你……你要当爸爸了。”
当着所有人面,他一把抱起来我,不顾众人的目光吻上我:“吴愉,我爱你。”
我声音却像蚊子哼,只肯给他一个人听:“我也爱你。”
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人,巧合也好,预谋也罢,你遇见他,爱上他,最终走到共度一生的决定前,说出最美妙的誓言。
然而比起这些,我最庆幸的是,我有足够的运气,遇见一个人,他让我变成更好的自己,然后学会在这个阡陌交错的浮华世间,充满勇气地携手走下去。
余生漫长,何先生,还请两不相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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