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脊上视野开阔,明月当空,树影扶疏,沐月夕和冷随风并肩而坐,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清亮如水的月光为他们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光华,夜风吹起他们的发丝,在空中纠缠。
晋王等人从前厅走了过来,看到这个画面,停下了脚步。晋王低声轻呼,“本王是不是看错了?冷随风在笑!他在笑?”这几天晋王已经看够了冷随风的冷脸,所以现在看到冷随风脸上的笑容,他怀疑他眼花了。
“他们是一对?”欧阳蓝铭明知故问,目光飞快从淳于容,杜徵和李浅墨脸上掠过,他看到淳于容和李浅墨眼中闪过的痛色,也看到杜徵脸上苦涩的笑容,皱紧了眉头。
“没想到欣悦妹妹的品味这么独特,会喜欢冷随风。”晋王感叹道。
“时辰不早,蓝铭,我们该走了。”李浅墨不愿再看到让他心酸的画面,转身离去。
欧阳蓝铭松开皱紧的双眉,拱手道:“冷皇子有美相伴,我们不方便打扰,事情就烦请几位转告。”
“欧阳大人放心,我们会转告的。”淳于容淡淡地道。五人回路返还,没有惊动屋顶上窃窃私话的两个人。
“冬夜寒冷,你身子弱,还是进屋去吧。”冷随风道。
沐月夕摇头:“我们再坐一会儿。”
最伤情是离别时,明天,演练会后,他们就要离开瓦刺各自回国,再见不知是何年,这样的安静相守,能多留一刻都好。
“我会陪你一起回荥扬。”冷随风握住她有些冰冷的小手。
沐月夕不敢相信地瞪大了双眸,“你陪我回荥扬?”
“赫连斏一直昏迷不醒,我答应淳于容去荥扬为他疗伤。”
沐月夕撅起小嘴,用力地甩开他的手,“哼,原来你是为了赫连斏才回荥扬的。”
冷随风忙抓回她的手,握紧,神色紧张地道:“不是的,我不是为了赫连斏回荥扬的。”
沐月夕偏头不理他,脸上闪过一抹狡黠的笑。
“紫柠,若不是可以陪你,我是不会答应淳于容的请求的。”
“也就是说,要不是淳于容请求,你根本就没想过要陪我回荥扬?”沐月夕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不是的紫柠,我不是因为淳于容的请求。”
“哼,你骗人。”沐月夕继续刁难冷随风。
“紫柠,你要怎么样才肯相信我?”冷随风因为母亲的原因,并不擅长与女儿家打交道,沐月夕生气不理他,他是真的急了。
沐月夕板着小脸,回头一看,冷随风急得额头上直冒汗,知他认真了,不敢再逗他,“好了啦,我相信你就是了。”
冷随风松了口气。两人又坐了一会,冷随风把沐月夕抱下了房,拉着她的手,送她回房。
“天色不早,你该休息了,明天还要去参加演练会。”
“我不去,打打杀杀,有什么好看的。
“那你打算做什么?”
“去逛街,看看这瓦刺的国都和大祁的国都有什么不同的地方。”沐月夕笑眯眯地道。
“上街时多带些人,注意安全。”虽说陆申春被关进了天牢,但是谁也不敢担保上京没有他的余党。
“知道,我会注意安全的,你也注意安全,明天演练会,可以不上场,就不要上场。”
冷随风俯身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吻,“紫柠,我走了。”
沐月夕红着小脸点了点头。见冷随风走了,咏诗和昭婷才进来服侍沐月夕睡下。
更深夜静,好梦到天明。
上京的北泠桥旁的夏苏草堂,是前朝大文豪夏苏的故居,那里不但风景优美,还是有许多特色小吃。
沐月夕早就打听好了,一大早,换好男装,领着咏诗昭婷兴冲冲地往门外走。
“夕儿妹妹,这急急忙忙的是要去哪里啊?”杜徵声音在后面响起。
“你怎么没去演练会?”沐月夕奇怪地看着他。
“我要是去了演练会,谁陪夕儿妹妹去夏苏草堂?”
“谁要你陪了。”沐月夕不领他的情。
“不是夕儿妹妹要求的,是我自知有错,主动请缨相陪,希望夕儿妹妹能接受我的歉意。”杜徵躬身行礼,他算定冷随风会把所有的事告诉沐月夕,主动道歉。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杜徵他们送她出城是好意,沐月夕不好再计较下去,同意杜徵陪着一起往草堂游玩。
草堂果然是人头攒动,游人云集,沐月夕和杜徵转了一圈,正站在桥边看风景,却没想到被一个衣衫破旧、容貌猥琐的瘦小男子给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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