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川北市?”院长微微皱起眉头,拿起我的辞职信看了看,半晌抬头问我,“这是裴总的意思?”
我下意识的想摇头,但是下一秒想到什么,还是决定点头,“……嗯……”
万一我摇头,我担心这院长会自作主张去找裴天佑问这事儿,到时候我可就真的兜不住了。
“原来是裴总的意思……只是沈医生你这样敬业的可真是不多了,这突然走了真是有些可惜了……”院长这话倒是说的有几分真心,我听着心里也有些不舍。
其实我选择医生这个专业理由很简单,从前在福利院生病,除非是要死要活的病,一般来说管理员都不会管我们,任由病痛折磨我们,任由它自己慢慢恢复。
以前总有一些嚣张调皮的男孩儿欺负我,磕磕绊绊的也总是弄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甚至破皮流血。
我记得有一次,我正从楼梯上下来的时候,身后有人突然推了我一下,害得我瞬间从楼梯上滚落下来,脸上划了一个很大的口子,流了不少血。
但是福利院的大人不管我,说是小伤口,过几天就好了。
我也只能自己熬着,甚至好几天不能洗脸,每天晚上都会隐隐作痛,痛的睡不着觉。
从那个时候,我就暗自发誓,以后一定要做个医生,就算不是为了救其他病人,为了自己也要学,我不要再这样忍着痛苦,不要再这样可怜兮兮了。
或许人这一辈子靠得住的也只有自己,凡事还是需要自救。
“院长,以后有机会,或许我们会再见面也不一定,呵呵,后会有期了。”我回到现实中,对院长笑了笑,一声叹息从心底溢出。
院长也笑了笑,“那成吧,后会有期了。”
我松了口气,转身走出了院长办公室。
走之前还得去自己的办公室里面收拾一下私人用品,我正收拾着东西,突然手机铃声响起,打开一看竟然是裴天佑打来的电话,我这右眼皮突然跳了跳。
我犹豫的看着闪烁不停地屏幕,缓缓放下手里的东西接通电话。
“沈洛,你现在在哪儿?”电话那边,他的声音很低沉,像是积蓄了一股将要爆发的力量。
我察觉估计是姗姗已经把事情告诉了他?呵呵,这不也就是我想要的结果吗,毕竟要我主动面对他开口,我实在是做不到,也只能假借他人之口了。
“我在医院。”我佯装镇定的回了一句话,却发现手里面握着的文件已经被我捏皱了。
“嗯,等我过去。”他简单的回了我一句,很快挂断了电话。
我心里有些不安,猜测他大概是已经知道了什么,可能是要抓我去‘三堂会审’吧。
等着就等着吧,收拾好之后,我提着东西朝着门口走去。
不巧路上又碰上了小粒,她见我手里拿着东西,不由得惊讶,“沈姐,你这是要干什么去啊?我怎么看着你这像是搬家的阵仗?”
我倒是不希望碰到她,一时间也不好解释,“这个我一句两句的也解释不清楚,你先工作吧,等我有空了仔细和你说。”
小粒神色有些怀疑,但也没有再说什么,“那要不要我帮你?或者我让我家那位开车帮沈姐你把东西带走?”
我笑着摇了摇头,“不用了,没事儿,东西也不是很多,我一个人就可以了,你先去忙吧,不用担心我。”
“那……那好吧。”等她走后,我才继续朝外走去。
路上遇到不少同事朝我还有我手上的东西投来疑惑的神色,我只是投之以淡笑。
走到医院门口,我在不远处大树下的木椅上坐下来,顺便将手里的东西放下来。
虽然说东西不多,但多少有些重量。
放好东西,我安静的在长椅上坐下来,看着路上往来不息的车辆,心想他什么时候会过来。
如果他来了,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会是什么,我又应该怎么面对他呢。
一切都还是未知的,但却像是马上就要上刑场那样,让人觉得很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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