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松和徐庶之争,如今已经不是简单的有罪没罪的问题了。
或许在徐庶这里是。
但在张松这里不是。
在张松看来,这是法治和人治之争。六曹两署一主,徐庶现在是那个一主,按说是有权处理并决定任何事情的,但张松不这么认为,张松认为法最大。他拼死也不肯认罪,自然是认为,你徐庶可以免我的职,但不能定我的罪。
这应该算是最早的府院之争了。
徐庶代表的是官府。
张松代表的是法院。
可惜这个时候,法院还没有独立,还是归徐庶管辖。徐庶直接先把你张松首席大法官的帽子摘了,戴到自己头上。这个时候,张松当然不干了,当然要跟徐庶呛声到底了。
徐庶执着于张松到底有没有问题,而张松则恼怒于自己受到了冒犯。
徐庶是内心是认定了,除了黄三、赵韪等之外,曹操肯定还在这边安排有别的钉子,现在问题就是查不出来,这让他心里十分火大。
“来人,带上来!”徐庶喝了一声。
然后,就见两个侍卫押着一名犯人来到张松面前。
“张松,看清楚了,可认识此人?”
“不认识!”
“还嘴硬,他就是从逆的庞乐李异的手下,东门外哗变的新军士卒。”徐庶喝了一声,然后转向那名被俘虏的军卒道:“说,你们接到的命令是什么?”
“回大人,我们接到的命令是,一见到张家来人,就哗变举事,然后占领成都东门。”
“那你认识他吗?”徐庶又问。
“认识,他就是张家二老爷。”
“张松,你还有何话讲?”徐庶寒声质问。
“徐元直,徐黑子,你要诬陷于我,自然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我根本就不认识他,更不知道他们要哗变举事。你不觉得你这样太儿戏了吗?随便找个叛军来指认我,你觉得主公会相信你这套说词吗?难怪你要偷偷摸摸的杀人,难怪你要抢在主公回来之前杀人。”
“你知道吗,按照咱们卫尉署和法曹审讯的规矩,我现在就可以定你的罪了。你去了军营,然后他们看见你就开始哗变,然后你还毫发无伤。现在证据确凿,事实俱在,你还在这里死扛着不说,你难道不知道我蜀中的律法,最不怕的就是你不开口交代吗?
张子乔,你真以为我真在乎听你坦白认罪吗?
我不在乎你认不认罪,我在乎的是你背后还有没有人。
只要你老实交代了,交代出其他同谋人员,我就可以酌情减轻你的刑责,也许免你一死也是有可能的。”
张松惨笑一声:“你若认为我有罪,那就立即行刑杀了我好了。你是主公治理蜀地的实际操作者,蜀地这诸多问题,你才是罪魁祸首。你治政无能,如今把怨气撒到我们头上了,撒到卫尉署审计署和我法曹头上了,想拿我们当替罪羊,拿就拿吧,但你想让我认罪,痴心妄想!”
张松抵死不认罪,让徐庶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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