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孝孺被这一句反问给问的哑口无言,转念一想,确实是啊,凭中愈的胆子和魄力,真想要官的话,又怎么会只要一个锦衣卫的千户,锦衣卫的镇抚司镇抚使可还空缺着呢?
再大胆一些,指挥佥事现在也是空缺了不是。
“那陛下的意思是?”他其实想问中愈到底做了什么,和皇帝有了什么交易?皇帝这几天的表现太不正常了,而且对于这些平时看得特别重的事情突然有了松动,让他的心就更是忐忑。
中愈现在发现父亲似乎在自己的事情上格外的反应慢,也许是关心则乱啊,想都不想清楚,就问这样的问题啊。
“南北之争愈演愈烈,燕王兵威正盛,朝廷可能随时不保,陛下只不过是希望,孩儿能搏上一搏,将希望放在孩儿身上罢了,一个千户,换孩儿的忠心耿耿,陛下已经很划算了,不过陛下有一件事情想错了,那就是不管什么情况出现,我都会尽力保住这个朝廷,因为,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方府不能有事啊。”
中愈本想说,因为父亲你啊,宁死也要守着忠义,在燕王面前把咱们家都带到坑里去了啊,所以呢,我要是不努力改变现状,那这身死国灭,家族被除的命运就还是会发生,那自己可就真的白来这一遭了,就对不起这老天让自己重活的这一会了。
“哎,愈儿,这话可不能这么说,陛下是君,咱们是臣,雷霆雨露,俱是君恩,他不管给了什么,咱们受着就行。他的心思咱们还是少猜,这些话说给为父听也就算了,不要在说给其他人听了,况且要是隔墙有耳可就麻烦了,传出去,还以为咱们方家有不臣之心呢。”
方孝孺很是紧张,这一段时间,他似乎真是慌了神,有种草木皆兵的感觉,就好像什么都不清楚,又什么都好像懂得一点一样,甚是是有些疑心病了。
中愈扭过来看着父亲,眼神有些奇怪,“呵呵,父亲想什么呢,您似乎忘记了愈儿是干什么的呢,要是真有人敢在家里偷听,那我这个锦衣卫北镇抚司的百户可就是当到头了。”
方孝孺仔细一想,确实是这样,自己的儿子就是最大的密谍首领,哪里会担心这些,要真是发生了,他这个首领,还真的不用干了,大明有人探听方家的秘密,这一点谁都知道,但是敢在方府探听,那就得掂量掂量了,是不是担得起这个责任。
他早就知道,十七岁的儿子到底承担了什么,别人家十七岁的儿子,连小孩都会走路了,自己家的孩子,连门亲事都没说呢,整天担心的都是些什么啊,扛着整个国家,真的好吗?
方孝孺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这样,但是又不得不说。
“愈儿,父亲想给你说一件事情?”似乎是思考了许久,他才下定了决心说这番话。
“父亲,您说,孩儿听着呢?”中愈看见父亲突然严肃的脸,颇有些不习惯,这倒是像跟同仁说话一样,根本就不像是要和自己家儿子聊家常的感觉。
方孝孺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愈儿,本来这些话本应该是你的母亲跟你说,但是为父这段时间一直心绪不宁,思来想去,为父还是希望你可以尽快成亲,给咱们方家留一个后,这样就算是出事了,咱们家也还能保全一二,你几个弟弟妹妹还没长大,这重任自然是要落到你的头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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