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能保护自己的同胞,如果无法捍卫自己信奉的道义,我们手中的武器有什么用?甚至,我们的存在,有何意义?”安秉臣强按下心头跳动的怒火,一字一句道。
蝼蚁,历来是形容这个民族百姓的专有名词。外敌杀自己人杀,想怎么杀就怎么杀,想何时杀就何时杀,死个千百万也就死了,除了增添沦为弱者的笑话外没有任何不良后果,然后永远消失在历史的雾霾中。无论以什么样的名义,针对平民的绝不是战争,是屠杀,是谋杀,谋杀者必须受到惩罚。
“被武装直升机缠住的话,我们很可能跑不掉,我们的步兵没有携带防空武器。”辛旭小声说出自己的意见,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武装直升机对于地面单位意味着什么。二号机体虽然灵活迅捷,但比起空中的武直和战斗轰炸机来还是慢得多,失去了自己最大的优势,未必就能占到上风。
“何况,刚才击毙的九名目标中,有两人佩将军军衔,五人校官,这个战果也算是为村民们报了大仇。”辛旭想到这些,禁不住有些激动。用特种战术的眼光来看,这可是一次震撼人心的斩首行动。死者里很可能有第五集团军总司令伊万将军,以及他的高级参谋幕僚们,这些人都是露西亚中路侵略军的核心首脑,干掉他们无疑会导致正在进攻q市的露军陷入群龙无首的混乱。
但是,再没有人比安秉臣更清楚二号机体的性能。他亲自操纵过蜘蛛车,也跟露军主战坦克和武装直升机交过手,二号机体未必能有蜘蛛车那么强大,但对方的机关炮和导弹也未必能奈何拥有垂直和侧向移动能力的二号机体。这是一次实战测试,他必须看看二号机体的极限能力。
“相信我,我们并不是完全没有机会。”安秉臣瞬间下定了决心,他的声音变得稳定而坚毅:“我命令,所有二号机体围猎村内存敌,运输车立刻进入村中释放步兵助战!”与二号机体相比,移动迟缓体型较大的运输车更容易受到来自空中的敌机威胁。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冲入村中与敌人混在一起,至少可以让对方的大威力攻击手段投鼠忌器。
接到指令的二号机体全部向外沿散开,然后开始绕着村子周围以八十码的高速作环形路径移动。二号机体的火控系统能够同时锁定追踪一千米范围内的一百个移动目标,并能根据这一百个目标的威胁性大小进行评估分析,然后列入同步星网数据链的攻击序列,整个分析评估过程在千分之一秒内即可完成,这个时间段内被锁定追踪的人形徒步目标几乎保持着原地不动姿态。
十台二号机体宛如十个围猎兔群的猎人,每次策马张弓,弓弦响处都会倒下一片敌人。武器舱内的零三式自动步枪很少连发,每一粒射出的子弹几乎没有落空,两千五百发的弹储量不算少,但谁也不知道战斗会持续多久,而且经过改装后的弹链供弹模式也必须尽可能避免频繁扫射,否则会导致枪管工作温度升高,最终影响射击精度。
悲催的露军步兵很快发现,前后左右都有这种恐怖的甲虫战车出没,每次它们背上冒出火花,自己这边就有人倒地不起,直线视距内的正面对抗完全是一边倒的屠杀。无论是躲在沙包后只露出半个头,还是趴下藏在板条箱后面,二号机体的复合波段红外探测头都能准确找到目标的肢体位置并从容选择攻击部位。即使躲进屋内,只要敢探头张望者会在千分之一秒内被列入攻击序列最前位,收到同步数据同时又拥有最佳射击位置的那台二号机体会立即射出一发子弹穿透窗户或门板命中目标。这种情况下,不要说反击,每次探头张望都会付出惨重代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十只二号机体是一个整体,一个拥有十支自动步枪和十门82毫米迫击炮的战斗系统。
露军步兵伤亡惨重,他们的装甲车和坦克同样日子不好过。狭小的街道严重限制了车辆的转向和移动,计算机辅助的炮瞄系统更是无论如何也追不上那些怪物急如闪电的身影,焦急的战车乘员爬出炮塔使用车顶机枪反击,但凡这样做的亡命徒无一不是只剩半截血糊糊的天灵盖栽回车舱里。
一辆冲出村口的主战坦克不顾己方步兵安危连放数炮却无一命中,从侧面高速呼啸而来的一台二号机体径直撞在炮塔前段的炮管上,五吨重量,接近一百码的冲刺速度,如此大的冲击动能也许不足以穿透坦克钢板,但那根直愣愣的炮管却被撞弯。车长从瞭望镜里看到弯曲的炮管,立刻推攘着枪炮手怪叫起来,这种情况下只要再开火,炮弹就会在炮膛内内爆,整个坦克炮塔都会变成铁片与血肉混合的罐头。
乱作一团的坦克和装甲车推倒了几栋民房,但残留的碎砖破瓦依然对它们的行动造成严重阻碍,这些平日里耀武扬威的钢铁怪物此时都变成了残垣断壁中挣扎呻吟的乌龟,二号机体不断从它们头上飞来跳去,甚至有一发迫击炮弹准确无误地从一辆坦克打开的舱盖中落入炮塔,车舱里顿时爆出蓬蓬血雾肉雨。混乱中,几乎没有人注意到冲入村中的六足运输车。后舱门打开的同时,互助会的战士们跳下来,却索然无味地发现视野所及之处几乎看不到活人,他们只能搜剿那些躲在屋内已经吓破胆的露军残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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