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大队人马的安秉臣一路异常小心,零号机体反复前出侦察,确定周边安全后才允许后面跟着的特种兵们赶上。这可不比他单枪匹马,一旦有事可战可走,他要跑倒是谁也拦不住,但后面这一百来号特种兵可没地方跑。好在前方驻防的人民军两个师一门心思都在提防东南方向的q市,对侧翼和后面的警戒力度要小得多,安秉臣带着人绕了无数弯路,天黑时分终于来到q市外围,算是完成了薛世杰的托付。
告别脱险的特种兵们之后,安秉臣驾着蜘蛛车向北再次越过长城,这次他没有折向西北去追辛旭的车队,而是朝着内蒙古阿格图的方向快速前进。因为就在他带着特种兵们绕圈的时候,智库发来通知,车载电磁炮模块刚刚完成初步测试。
和露军坦克以及武直的多次交火已经证明,机器人军团迫切需要一种威力更大的反装甲武器,其迫切性甚至超过了对战斗机体数量的追求。此去拜科**虽说不是远征露西亚本土,但驻守当地的哈萨克斯坦军队也不是吃素的,更别提航天基地边上还有两个露军装甲警卫营。这种情况下,安秉臣更需要手上有压制敌方装甲目标的火力,哪怕只有一门都行,有和没有,那可是本质上的区别。自从得到蜘蛛车以后,每次遇上武装直升机他几乎都没占到上风,这种被撵得满世界鸡飞狗跳乱跑的感觉很不好。
腕式终端上蓝光微闪,安秉臣按了一下接受钮,辛旭的全息头像冒了出来。
“怎么样?没有损失吧?”安秉臣要打起全副精神带人突围,所以根本没去关注合源机场那边的战斗。不过,他看到辛旭的脸色似乎不太好看,心里马上咯噔了一下。难道,又出了什么意外?
辛旭犹豫了一下:“我们刚刚摆脱露军追击,战绩不错,合源机场现在又成了一片火海。二十五台二号机体外加运输车,无一损失。”
“那你这副表情,有什么不对?”
“会长,二号机体的人工智能系统还是有问题,而且,问题还不小。”辛旭的头像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几段现场战斗的视频播放。
安秉臣一看,差点没气背过去。二号机体又出现了突袭第五集团军暗哨时的程序冗余错误,两台机体在跨越半米高的隔离墩时都出现反复举足不定的犹豫,就这么一犹豫,让它们当场挨了好几发高射炮弹,被打得趔趔趄趄差点翻倒。一名小个子露军士兵紧贴着二号机体绕圈狂奔,那台战斗机器人因为武器舱射界限制硬是拿对方没办法,最后还是战斗小组的其它机体开火命中那名狡猾的敌人才为它解围。
“智库,这是个老毛病吧?”
“二号机体的人工智能系统在硬件方面完全正常,但由卡鲁临时设计的战斗程序在初始设计思路上有天生的逻辑缺陷,虽然经过多次修订仍然无法避免系统函数错误。”
安秉臣摇头,卡鲁和智库这种死脑筋遵规守纪方面堪称完美无缺,但让它们搞原创设计,那可是想不出纰漏都不行。但是,战场上老这么折腾,出丑丢人都是小事,耽误了生死攸关的大事才真正要命。“有什么更好的解决方法吗?”
一向表现得能言善辩的智库沉默了足有两秒钟,然后才开口:“智库建议借助本地资源重新设计包括战斗在内的任务程序。”
“本地资源?嗯?”安秉臣又开始陷入云山雾罩中,他最讨厌智库莫名其妙的用词习惯,脸上肌肉一阵抽搐当场想发作。
全息图像池中显出某个从照片上截下的男人头像,年纪不大,一副大框玳瑁眼镜掩藏不住蓬头垢面不修边幅的邋遢男造型。安秉臣看了半天,只能勉强辨认出这是个亚洲人而已。
智库的声音越听越觉得优雅动人,音调也极有穿透力:“根据本地数据的统计资料,本地行星上仅有十一人有能力为我们的机器人重新设计任务程序。这十一个人中有八人距离太远,一人身患重病正在住院治疗。剩下两人的习惯定居地点都在两千公里范围内,其中一人因战乱失踪,疑为已经死亡。另一人据查十小时前曾在上海出现,他叫王实,今年二十三岁,公开身份为自由职业者、软件工程师和网络安全顾问,实际上此人一直从事非法网络游戏外挂设计工作,并涉嫌以自制木马病毒入侵多家跨国金融服务公司网站,他还是美国联邦调查局全球通缉的二十名网络知识产权重犯之一。”
“这么牛?算是个黑客高手?”安秉臣瞪大了眼睛。
“不,王实真正擅长的是编程算法,他曾五次蝉联微软公司举办的全球最小最强软件设计大赛冠军,可惜是匿名参加的。此人独创的逆向条件语句和沙盘混沌算法开创了软件编程史上的新宗派,他以此开发的网络游戏外挂程序为他挣了不少非法收入。战前中国政府曾以三十二项罪名起诉他,不过就在法庭开审此案前夕,他逃跑了,从此销声匿迹。”
“这个人能为我们的机器人设计新的完美的任务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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