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布抬头看了一眼吴鸣,眼神中并未流露出任何警惕的意味,更多的则是抱怨。“我知道你说的是谁。”他“哧”了一声,“这真是有些可笑,但那更大的老板,像我这样的人竟然比你知道得还要晚。”
波布这么说很正常,在吴鸣的预料中,宾拉丹处在幕后这件事原本也是个秘密,估计只有极少的一部分高层才有机会接触到,只不过杜尔博士却在实际上掌握着圣柜组织的大部分产业这件事,却多少有些出乎吴鸣的预料。
看来博士也有些野心,要不然就是他早就预料到这个组织会发生变故,并因此留有后手。
“不过说起码头赌场,有件事你大概还没听说。”波布这时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赌场已经关闭很久了,我听他们说起过,好像是建筑结构出现了什么问题,因此被整个封闭起来进行修理,已经有一阵子了。”
“哦?怎么会这样?”吴鸣挑了挑眉头。
他记得很清楚,那间赌场的确好像有些古怪,因为要在河道边上修建一个规模庞大的地下建筑,本身就拥有极大的难度,同时那里人来人往,鱼龙混杂,极易暴露目标不说,还很容易给像古川这种别有用心的正义人士钻了空子。不论从哪方面来看,修建并维护那样一间赌场,都是风险大于收益,实在得不偿失,如果要是单纯关闭倒还说得过去,要是封闭修整,那可能就别有玄机了。
“我也搞不清楚……”
不出意料,波布对码头赌场的变故也毫不知情,似乎在他看来,烈獒一死,就相当于他已经与这个组织脱离了关系,任何事情他都不必再去关心,不须再去理会。
“能不能找人弄点酒精饮品上来?哪怕低度数的也行。”
看到吴鸣又要替他添茶,波布实在忍不下去了,像个酒鬼那样露出了犯瘾的表情,还一把揪住了吴鸣的衣袖。
“呃……好吧。”尽管吴鸣明知继续沉溺于酒精的麻醉对波布毫无好处,但他还是拿起了通讯器,对客房的服务人员吩咐了一声,“麻烦取两听啤酒过来,请快一些。”
波布终于笑了,而那笑容再不像发自于一名顶尖级别的武装暴徒,而是一个只知道醉生梦死的流浪汉。
“你是个好人。”他搓着手掌说,“我早就知道,你这家伙和我们不一样,是个好人。”
“那得看你怎样定义好人了。”吴鸣平淡地笑了笑,身子稳稳地坐到了沙发里,“有很多时候,我都觉得我和你们完全一样。”
“不,你和我们真不一样。”波布不住地摇着头,“部长早就这样对我说过了,你是不一样的,我想也大概就是那个原因,让他对你十分看重。”
啤酒被送进来了,服务生还没有走出房门,小波布就已经喝光了其中一听。
终于,他把身子仰了起来,第一次把后背靠在了沙发靠垫上。
“你是个好人……”他重复了一遍刚刚所讲过的话,“我都知道,部长的仇,你替他报了……你干掉了阿拜那狗东西!你真是个好人……”
波布在这样念叨的时候,眼眶竟慢慢红润了起来:“我想报答你……如果有需要的话,我甚至可以把我的命交给你……”
吴鸣原打算就这样等到波布喝光这两听啤酒,就结束这场会谈,至于接下来,可能永远都不必再见一面。
但现在,他又改变了那个决定。
“听着,小波布。”吴鸣伸手夺过了另外一听啤酒,“你不可以再这样下去了,你明白么?别做一个醉鬼,别再让人瞧你不起!”
波布伸手抢了一把,但他的动作比之以往明显慢了许多,竟然未能抓到,同时他也注意到吴鸣的语气变得很重,一时间也怔了下来。
“记得你的部长把什么托付给我么?”吴鸣正色望向了波布的双眼,“那是他最看重的,他亲生的女儿!现在我要拜托给你,替我找到她,确保她的安全,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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