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李牧还在睡觉。
这也不能怪他,昨日为了做虎皮‘貂儿’,他熬了半宿没睡。加上前天的缺的觉一起,身体已经疲惫到了顶点,连使坏的心思都没了,一觉睡到大天亮,怎么起得来?
白巧巧虽然知道李牧要去上学的事情,但还是心疼占据了上风,没有忍心把他叫醒。但是看现在的时辰,实在是不叫不行了。崇文馆授课,本来就只有一个上午,李牧再不起床,怕是就赶不上了。
虽然现在已经晚了,但去晚总比不去强。白巧巧终于狠下了心,凑到李牧耳边,轻声叫他起床。
“哎呦……”李牧昏昏沉沉地听到有人喊自己,还当是在前世,把手抬起来做出接电话的样子,没好气道:“还让不让人活啊,我才刚睡一会,有BG自己看着办,老子……”
忽然李牧看到眼前的景象,愣了一下,翻身坐了起来。
“老婆,我……我做梦了。”
白巧巧笑道:“我知道,你啊,做梦就说胡话。醒了吗?你得起来了,今天要去宫里念书,昨天晚上你还念叨着。”
李牧倒在床上,耍赖道:“老婆啊,你说陛下是不是老糊涂了啊。我这么厉害,谁教的了我!就孔颖达那个老家伙?呵呵……他能教我什么?”
“你也不要太狂妄了。”白巧巧爬上床,帮李牧把内衣脱下去,李牧顺着她的力道,翻身,像个襁褓里的孩子似的,怎么摆弄怎么是。整座逐鹿侯府,也就白巧巧敢说李牧狂妄,而且李牧还不生气,不知把李知恩给羡慕成什么样了。
帮李牧脱完了衣服,白巧巧便要下床去给他拿新的。李牧低头看了眼昂首向上的小兄弟,伸手把白巧巧拉入怀中,道:“娘子,昨天晚上没办的事情,现在办一下呀?我可是记着你的事情呢,为了孩子,为了子孙后代,我今天就加个班。来来来……不要客气,蹂躏我吧,来!”
“哎呀、”白巧巧把李牧推开,道:“没个正经样,先去读书,晚上回来……再说。”白巧巧瞥了李牧一眼,这一眼的风情,让李牧心旌摇荡。
“那亲一个、”李牧噘起嘴巴,白巧巧无奈,只好跟他亲了一个。
李牧这才老实下来,把白巧巧松开。白巧巧去拿了衣服,伺候他穿戴完毕。李知恩端着早餐过来,包子,粥,咸菜。搁在后世,这是很平常的食物,但是在这个时代,可算是奢侈了。
但奢侈不在包子上,包子李牧只是改了个名字而已,这时候叫‘馒头’,他非得叫包子。府内上下也只好依他,改个称呼而已。真正奢侈的地方是咸菜,盐多精贵啊,恐怕也只有逐鹿侯府,才会舍得用盐去腌制小菜吃。
“今日我要去探望一下父亲、”白巧巧早就起了,早饭也已经吃过了。看着李牧吃东西,习惯性地跟他念叨:“我爹在城里买了一处宅子,说是以后要在城里住了。根生去定襄的事情他还不知道,我去跟他说一声。”
李牧点点头,端起碗把粥干了。李知恩在旁看着,拿手绢帮他擦了嘴。
“跟岳父说一声,下午过来一趟,我有事跟他说……罢了,下午我从宫里出来的时候,直接去岳父那儿吧,你在他那里等我,咱们一块回家。”
“也好。”白巧巧问道:“你知道在哪里么?”
“知道,义父打过招呼。”李牧说着,拽过李知恩又亲了个嘴儿,拿起自己的虎皮‘貂儿’披在身上,喊了声‘大个子’,从后门直接出去了。
白巧巧看着自己的夫君穿上虎皮貂儿的样子,无奈地苦笑,道:“夫君缝制了半夜,做了这么一件衣裳,穿起来太乍眼了。”
李知恩却道:“我觉得毛茸茸的很可爱呀,我也想要一件呢,不敢跟夫君说。”
“有好东西能落下你呀,没听昨天还念叨么,要当个生意来做。能拿出去卖给别人,会少了你那一件么?”白巧巧把李牧换下的衣裳拢在一起,得空的时候,她要亲自浆洗的。虽然逐鹿侯府不缺洗衣裳的下人,但是李牧的衣服,她从未假于人手,就连李知恩想帮忙也不成。在她的心里,这是妻子应该为丈夫做的事情。
李知恩吐了下舌头,跑出去安排马车了。
李牧从后门出来,骑着御赐的白马,身穿这虎皮貂儿,乍一看去,仿佛一头老虎要把白马吃了似的。而且因为他穿着虎皮的缘故,今日白马格外温顺。往日心情不好还敢尥个蹶子,今日可好,缰绳怎么动就怎么跟,老实得不得了。
路人看到这一出,纷纷议论这是何人。有人看到正脸,是短发,都知道是李牧了。李牧剃发明志的事情,已经经由‘说报人’之口传遍了长安,乃是街头巷尾的最新段子。魏征也经由此事,声望急剧下降。以前学子们夸夸其谈时,常说要做魏征这样匡扶帝王之过的臣子,但是现在谁也不敢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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