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面不改色,道:“什么叫又瞒着你们,夫君我是个坦荡男儿,有什么好瞒着的?昨天晚上宴席过后已经很晚了,我又一身的酒气,再说你俩不是也不在家?我回来也是自己,多孤单呐。”
李知恩哼道:“你怎知我俩不回来呢?又没找人通知你。”
“因为我了解娘的性格,她肯定会留你们的。”李牧抬起头,挑了挑眉,像是在说,小丫头没辙了吧?
李知恩气恼不已,拉着白巧巧的袖子摇晃,跺脚道:“姐姐你瞧呀,夫君欺负人!”
白巧巧立刻虎着脸道:“夫君,不能欺负知恩。”
“哟!”李牧听出称呼的差别了,打趣道:“一天不见,称呼都改了么?如今是姐妹相称了呀?”
李知恩羞得躲到了白巧巧身后,白巧巧只好站出来,道:“夫君莫闹了,本来我和知恩也是姐妹,以前是叫顺口了,现在你们既然已经成亲了,就得改一改了。娘也这样说,所以从今天开始,我们就姐妹相称了。”
“好好好,随便你们。”李牧洗净了手,把二女推出厨房,道:“说好了尝尝我的手艺,你俩就歇着吧。”忽然李牧想起了什么,道:“对了,我忽然想起来,前两天收的礼金还没点算,在库房里头。知恩要是有空就去点算点算吧,反正是咱俩成亲的礼金,全都给你,权当私房钱了。”
“都是我的?”李知恩可是个小财迷来着,听到这话顿时开心了,见李牧点头,立刻跑了出去。白巧巧回头看了她一眼,满脸都是笑意,但扭过头来,却一副生气的模样,伸出手摊在李牧面前,道:“夫君,知恩都有零花钱了,我呢?”
“我都是你的。”李牧嘻嘻笑道,完全被自己给机灵到了。果然,一句话说得白巧巧羞红了脸,白了他一眼,回房休息去了。
李牧一个人忙活了一桌的饭菜,叫妻妾过来一起吃了。时间就已经到了下午,这顿饭吃得是不上不下,算午饭太晚,算晚饭又太早。但可以确定的是,在正常晚饭的这个点儿,是一点也吃不进去了。
李牧把跟了他搬了两次家的躺椅从库房拖出来,放到了院子里,躺在上头看日落,忽然莫名其妙的有了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要是每天都啥事儿没有,一天天平平静静的过,那该有多好……可是转念又一想,若是每天都平静如水,岂不是浪费了这二世为人的机会么?
人还是得折腾起来呀!
李牧忽然又有了斗志,从躺椅上爬起来钻进了书房。他要完成一件,他想了很久,但是一直懒得去做的事情。
他要写一封奏折!
一封像是投入平静的湖水中的石子儿一样的奏折,搅动一下朝廷这潭死水!
……
翌日,两仪殿,朝议。
“过年综合症”这回事,不止是千年之后有,唐朝人一样也有。李世民昨天去平康坊瞧了窦娥冤的下半场,看得倒是尽兴了,却也直接导致了睡眠时间不够,夜里做梦都是六月飞雪,如此一来心思怎么还能在正事儿上了。
奏折堆了一堆,全都没看。他也懒得看了,让高公公把奏折都打回去,然后在这朝议之上,有事儿就站出来直说。
“……方才议了今年治理两河的事情,房爱卿说得十分有理,着民部配合调度、”李世民说着话,忽然停顿了下来,打了个打哈欠,又继续道:“哪位爱卿还有事启奏,说吧。”
嘴上虽然是这么说,但在心里头,李世民很想说,都有点眼力见,没看见朕都困倦成这样了么?赶紧散朝,朕要回去补觉。
话音刚落,李世民忽然瞧见文官前排站出来一个人,脸色顿时黑成了锅底。能有如此威力之人,朝堂之上,绝对不会有第二个人,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魏征举起笏板,正色道:“陛下,臣有事要启奏!”
李世民已经猜到魏征要说什么了,却也不得不配合他演戏,他现在就像是个捧哏的相声演员,已经猜到了逗哏的要说自己了,心里不舒服,无奈也得搭腔,道:“爱卿奏来。”
“陛下临朝,态度消气散漫,有失明君威严。臣身为御史大夫,不得不提醒陛下,望陛下自省。”
李世民叹了口气,坐直了一点,道:“爱卿所言有理,朕知错了。”
魏征抬头看了李世民一眼,微微欠身,回到了队列中。
李世民又开口道:“诸位爱卿,还有什么事情启奏么?若无事,今天便散——”
散朝的后一字还没说出来,忽然又从文臣的队列里头跳出来一个人,李世民这回可真的有点恼了,朕身为皇帝,没有面子的吗?都已经暗示这么明显了,朕今儿不想理事,朕想回去睡觉,怎么朝堂上这些大臣,合起伙来跟朕做对,魏征朕拿他没辙,朕便也拿你没辙么?如今这朝堂上,人人都是魏征了不成?
李世民目光如电,向跳出来的那个人看去,心里头已经打定了主意,不管此人是谁,一定要好好收拾他一下!
“李牧?”
李世民瞧清楚站出来这人,愣住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李牧竟然上朝了,这可真是奇闻一件!
“你……有什么事启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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