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李牧的酒就醒了。李牧躺在榻上,一动也不敢动,呆愣愣地盯着房梁,他不敢相信,他真的给李世民带了帽子了——
其实这么说也不是很准确,因为王鸥跟李世民没什么,只是李世民的单恋而已,但实质上的罪过是一样的,要是给李世民知道了,他肯定必死无疑,一个盛怒的男人,是不会顾及什么功劳不功劳的,等他清醒过来,自己已经死翘翘,说什么都晚了。
李牧侧头看着熟睡中的王鸥,心里头暗道,这风流的债啊,真是越欠越多。但说起来这事儿,能怪自己么?一个有一个无比美好的女子,漂亮得像朵花儿,聪慧得惹人怜,又不求你什么,不奢望你什么,那样单纯地爱着你,怎能让人不爱呢?
我这该死的魅力啊!
李牧叹息一声,看天边升起鱼肚白,便也打算眯一会儿,才闭上眼睛,就听到有‘嘶嘶’的声音,他自吃了大衍丹后,耳目聪敏了许多,而且是越来越聪敏,一点儿小声他都能够听见。
李牧睁开眼睛,瞧见一条墨绿色的小蛇,从房梁游走下来,好像是奔着他过来了。若是换了别人,这会儿肯定要吓着,但李牧不一样,他不怕蛇。孤儿院的后山有蛇,他经常在后山玩儿,练就了一手抓蛇的本事,也没谁教,就自己琢磨会的,伸手就能抓住。
能在这长安城里头出现的,最多也就是草蛇呗,还没听说长安城里头有毒蛇呢,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蛇不去冬眠,但李牧也不在乎,草蛇而已,咬一口能怎么地,不让它靠近王鸥就行了。
他哪里知道,这条小蛇根本就不是草蛇,它是蛇灵培育的异种。是有毒的,而且毒性猛烈,十条眼镜蛇的毒液浓缩在一起,或许能顶它一半儿,只要它咬中了人,不但瞬间致死,而且还会迅速腐烂,化为脓水,死状凄惨。
李牧轻轻把胳膊抽出来,蹲在王鸥的脚前头,伸出两根手指,等着小蛇过来。小蛇似乎没有想到李牧敢与它正面对决,愣了一下,三角脑袋歪了歪,吐了一下信子。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嗖的一下,一道绿光闪过,小蛇如子弹一般射过来,也是说时迟那时快,李牧的两根手指头条件反射一般弹了出去,画面定格之时,李牧的手指已经卡住了小蛇三角头下方一指处,俗语说打蛇打七寸,这样说其实是不准的,因为有的蛇本来就没有七寸,打蛇打七寸,指的是打蛇的心脏位置。只要戳中了,蛇就必死无疑。还有一种说法叫打蛇打三寸,意思是打蛇的颈椎骨,这里是蛇脊柱最脆弱的部分,打中了沟通神经中枢和身体其它部分的通道就被破坏,蛇就不能动了,但却不会立即就死。
李牧施展的手段,就是打三寸。他两根手指掐住了这条小蛇的三寸,小蛇立刻就不能动了,他再轻轻一扭,小蛇就像是折了一样,对折地耷拉了下来。
但它还没死,三角脑袋上的小眼睛还在动,李牧拎着它的尾巴,跟它大眼瞪小眼,嘴角勾起一丝笑:“你看个屁?偷窥狂啊你是?没见过两口子睡觉咋地?”
小蛇吐出信子,双目血红,像是恨不得要把李牧吞了似的,得亏它是动不了,否则只许一滴毒液,李牧就死翘翘了。
“你激动个毛,眼睛还红了,我又没偷你媳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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