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一愣,心说我为何非得回长安过年?我的家人都在洛阳,洛阳才是我的家。来洛阳之前,长安城的一切基本上都已经转让出去了,就剩下一个凤求凰还在,我难道要为了一个店铺回去么?
念头在脑海中一闪,李牧随即明白了李世民的意思。他想见自己,或是摊牌,或者是谈判,总之他想见自己。李牧想了想,道:“我原本打算初三回长安,但既然是陛下想见我,那我明天准备一下,后天动身,年前回去吧。”
高公公大喜,道:“那咱家叨扰一日,后天随侯爷一道走。”
说完也不管李牧答应还是不答应,向虬髯客拱手道:“仰慕巨侠已久、”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有心想要邀请虬髯客喝酒,但又想到自己是一个阉人,害怕被拒绝,所以卡在了这儿。
虬髯客笑了笑,爽快道:“有空一起喝酒,切磋。”
“有有有,我现在就有空!”高公公笑逐颜开,虬髯客在江湖上,盛名累累,可谓是一代江湖人的偶像,高公公虽然比他年纪大,但也不能免俗。
虬髯客忽然对李牧说道:“我有件事跟你说。”
李牧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虬髯客道:“我这一生漂泊,没有后人,也没有徒弟。眼瞅着年过半百了,想要收一个衣钵传人——”
“啊!”李牧为难道:“我都已经十八了,现在练武有点晚了吧?”
虬髯客表情僵住,尴尬笑了一下,道:“我不是想收你为徒,我想收他。”说着,他指了一下李重义,道:“这小子骨骼清奇,非常适合我的路数,如果他肯拜我为师,用不了我这个年纪,就能超越现在的我。”
“呃——”李牧也颇为尴尬,但很快就过去了,虬髯客能赏识自己的兄弟,上赶着收他为徒,李牧也替大个子高兴。他把李重义拽过来,道:“没听见啊,还不快拜见师父?”
李重义却不动弹,李牧看向他,李重义瓮声道:“大哥,我没见识过他的身手,不想随便拜师。”
高公公听到这话都惊了,道:“傻小子,你知道他是谁么?他是虬髯客,你想试他的身手?”
李重义来了牛脾气,傲然道:“没鄙比试过,我怎么知道他厉害?”
虬髯客大笑,道:“说得好,老夫更欣赏你了。”他笑道:“无妨,就当松松筋骨了。来,咱爷俩比试比试,若我能赢了你,你就做我徒弟,若我输了,我给你当徒弟,行吧?”
李重义道:“我输了,给你当徒弟可以。但你输了,我可不要你做我的徒弟,我没什么好教的,你也年纪太大了点儿。”
虬髯客笑着说道:“可以,你怎么说,怎么是。”说罢,招手道:“来,开始吧。”
李重义抡圆了拳头,直截了当奔虬髯客的面门,虬髯客不闪不避,抬起胳膊接住李重义的拳头,只听一声闷响,虬髯客脚下的石砖碎裂,李重义的嘴角也溢出了一丝血迹,再看虬髯客的表情,依旧云淡风轻,似乎这一记重拳,对他没有半分的影响似的。
李重义紧接着又是一拳,虬髯客还是轻飘飘接下。李重义再想进攻的时候,虬髯客还手了,也没见他怎样快,但是他的手刀,却切中了李重义的脖颈,李重义的眼睛红了一下,本能的‘狂暴姿态’还没来得及施展,整个人就昏倒了。
虬髯客扶住他,对李牧道:“这小子我带走了,他现在是我徒弟了。”
李牧看着虬髯客脚跟处的两个大坑,愣愣地点头,这家伙还是人么?李重义天生神力,他的拳头,虬髯客竟然能硬接,而且还这样轻松,足以见得,虬髯客在力量的方面,丝毫不弱于李重义,甚至还要超过他。
对虬髯客的战斗力,终是低估了啊。
高公公也是傻眼,他可是跟李重义比划过的。李重义的力气有多大,他心里有数。至少他是不敢硬接,而虬髯客不但接下来,还反震让李重义吐了血,这个实力,高公公想都不敢想。
“不愧是虬髯客,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高公公佩服道,李牧也点头附和,他也是这么想的。见高公公这么上心,李牧也乐得送个顺水人情,道:“今夜就安排公公住在虬髯客隔壁的院子吧。”
“多谢侯爷、”高公公连声道谢,李牧叫人带高公公去安顿,自己也回了屋里。
……
洛阳城的一处宅邸内,各家阀主的代表,齐聚一堂,开始商议起他们物色的人选了。
被物色者对此毫不知情,就像皇帝驾崩,储群未立,诸大臣廷议由谁继位一样,他们本已是人中之龙,一旦被选中,拥有了庞大的势力暗中支持,立即就能龙腾九天。所以谁也没有想过,他们可能会拒绝这件事。不告诉他们,是为了万一没有选中,大起大落,大喜大悲之下,可能会影响到他们现在做的事情,或者对他们的心理上,产生一些波动,这种不必要的风险,最稳妥的办法就是不让他发生。
“我觉得,堂主的人选,不要拘泥于各家嫡长,应该任贤任能,我有一个女婿,名为沈一帆,才干,相貌,能力,诗文,都是上佳人选。”一个人说道:“就是出身不太好,他祖籍是扬州人氏,经商为生。其家族本是小商贾,因其父早逝,少年继承家业。历时十年,将其家族产业经营成为扬州第一豪贾,心机、手段、眼光,都是上上之选?”
“商贾油滑,唯利是图。”
“呵呵,此言差矣,不过是谋生之道的选择罢了。王长老何必如此狭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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