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你还是个有情有义的,承乾这份心思算是没白瞎。”李牧拍了下称心的肩膀,差点没把称心拍趴下了。称心咬牙忍着疼,迟疑了一下,开口道:“侯爷,奴婢愿意听从太子安排,只是太子他若不同意……”
“这事儿好办。”李牧凑到称心耳边,道:“你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称心努力把李牧的每一句话都记在心里,不敢有半句疏漏,这不但事关他的小命,还事关丽春院,对称心来说,丽春院简直可以称之为他全部的梦想了。虽说李承乾对他很好,但是出身乐伶人的称心,实在是不敢赌他能否得到李承乾一辈子的宠幸。
人总要为自己的未来考虑,李牧给予他的,才是真正的安全感。
……
李牧跟称心谈完了,又来见李承乾,李承乾见到李牧,赶紧问道:“大哥,怎么样了?称心他有没有说什么?”
“他是这么说的……”李牧叹了口气,道:“承乾啊,我还是得先确认一下,你可得跟我说实话,如果你不说实话,我也不能说。虽然称心与我无亲无故,但我不能害了他一条性命。”
“哎呀,大哥,我之前对你说的话,都是真心话,没有半点虚假。只要称心能过得快活,我做什么都甘愿。”
“那我可就说了!”
李承乾急得跺脚,道:“大哥你快说!”
“称心呢,他有一个心上人。”
李承乾如遭雷击,道:“大哥,你说、说什么?他竟然有心上人?!”
李牧点头,李承乾的脸色,肉眼可见地红了,气急败坏,道:“到底是哪个男人,胆敢跟我抢称心!我必让他血溅五步……”
“你消停点!”李牧没好气道:“谁告诉你是男人了?称心是男人,他喜欢的自然是女人啊!”
“女……”李承乾懵了一下,乐了,道:“女人?真的是女人吗?女人好啊,我可以娶了这个女人,这样称心可以跟他的心上人在一起,也能留在我身边了。”李承乾长出了一口气,拍拍胸口,道:“大哥,你吓我干什么,我还当是什么事儿呢!”
李牧被雷得直翻白眼,没想到李承乾的思想还挺开放,这种三人行的生活方式,就算搁在他穿越之前的时代,也是非常的前卫了。这脑子是进水了吧,都什么跟什么啊!
李牧只好把谎言编下去,道:“你想娶,是娶不着了。事情是这样的,称心沦为乐伶之前,曾遇到过一个与他年龄相仿,世交家的女儿。后来两家双双破败,称心到了太常寺做了乐伶,而那个女子则不知下落。虽然已经过去多年,但是称心一直不能忘了她。曾于佛前发誓,此生除了她,断然不会再娶,也不会再喜欢别人。”
李承乾的脸色又难看了起来,不服道:“大哥,这真的是称心说的话吗?他亲口说的不会再喜欢别人?那他对我?”
“称心说了,你对他情深义重,他不忍辜负你的一片深情。但他确实是忘记不了从前那段感情,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不能强求啊。承乾,你难道没有发现,你每次对他表现亲近的时候,他都刻意的躲避你么?我可没看到你俩私下怎么来往,这都是他跟我说的!”
“怎么会这样……”李牧一语中的,李承乾面色惨白,道:“难道他心里真的没我?”
“没有却是不可能的,有,但与你对他的感情,略有不同而已。”李牧叹了口气,道:“还有一件事,他跟我说。他求你,不要太宠幸他了,他承受不起。”
“什么?”李承乾一副被打击到的样子,喃喃道:“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承受不起?”
“他不过是一个小小乐伶,你看中他,喜欢他,爱护他。但此举,必然会让他遭到其他乐伶的嫉妒。这对他来说,已经是不能承受之重了。但这也不算什么,他最担心的是陛下早晚有一天会知道此事。承乾你想想,你们的事儿不为礼法所容。如果陛下知道了,不但你要遭到申斥。称心的命肯定是没有了,他怎能不担忧?你忍心置他于死地么?”
李承乾心痛如刀绞,眼泪掉了下来,捂着胸口道:“大哥,你别说了,我心口好疼,我、我好难受啊……”
“唉,事实如此,强求不得啊。”
李承乾蹲了下来,直愣愣地看着地面。只要想到称心不喜欢他,他就心痛难忍。情窦初开的少年,显然想不明白,为何我对你那么好,你却不爱我这种舔狗到死都不会明白的道理。
李承乾自闭了一会儿,忽然抬头看向李牧,眼角泪痕兀自未干:“大哥,我能为他做点什么?你有没有问他,他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做到……若我做不到,求大哥帮我,只要他过得快活,就算他不想留在东宫,我也、我也认了!”
说罢又是大哭,李牧一边安慰他,一边道:“我旁敲侧击问过了,称心是个乐伶人。他还没来东宫之前,听说过丽春院收留年老乐伶的事情,心向往之,觉得这是个好的归宿。所以刚刚他求我,如果有一天他出宫去,也想去丽春院。想来,这丽春院便是他的梦想了。”
“你我兄弟,我的就是你的。既然你想成全他,那哥哥就把这丽春院拿出来送给他。丽春院就在平康里,离着皇城也不远。如果你想他了,也能随时借看戏为名去叙个旧。这样安排,如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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