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城就是这点不好,一到腊月黄天的,没事就要下点小雪。
墨辞盯着头顶的雪花出神。看着一片片小雪花落在玻璃房顶上,明明近在眼前,却始终隔着一层,终究是难以触摸的样子…是了,这就像眼前的事情一样。聂涔白虽然近在眼前,但他终究不会再进入她墨阿辞的心里。既然不将他放在心里,那还有何俱呢?
聂涔白没有打断她,一直静静地将墨辞喜欢的菜放进菌菇汤里涮着,一点一点,一块一块…耐心极了。涮好了,就夹到墨辞面前的白瓷小碗里。
墨辞回过神的时候,看他的模样,心中哂笑。
时过境迁,他们都不是当年的样子了,还做何深情?
把她卖给那人的时候,聂涔白不是连深情款款假意挽留都不愿意吗?
“经历过了那些事情,你我都知道,怪力乱神的事情也不是没有。”
聂涔白一震,“你相信我?”
“相信”她并不害怕承认曾经那些纠葛。
“那我们…”聂涔白以为,她虽然看起来尖锐冷淡,但心地一向良善,如果自己好好待她,也许会有一个机会…
然而,话还没说完,墨辞已经放下杯子,“我们不会有你以为的那种可能了”
聂涔白被她这样毫不犹豫的拒接刺到了,他的心里就像眼前红红火火的香辣锅一样,汹涌地翻腾着。
“不是的阿辞,当时是我错了。可是…人都有犯错的时候呀,你真的不能原谅我?”
墨辞直视着他,认真又平静的开口:“说实话,我现在还相信你爱我。不过,就因为这么一份对我来说可有可无的感情,我就应该原谅你杀掉我的事实?聂先生,你当我是你这种蠢货?”表情虽然云淡风轻,但墨辞尖锐的言辞却丝毫没有遮掩她对聂涔白的刻薄。
“是吗?所以你和南山月混在一起?”聂涔白刚才的懊恼、示弱好像都是墨辞的错觉一样,他忽然又挺直了脊梁,抱着胳膊,沉声质问着。
墨辞听他这话,倒是笑了,“是呀,他比你好看,比你有内涵,没有什么世家支持,依旧财力过人,我为什么不能和他混在一起?”
她顶着一副小姑娘的样子,说着这种利欲熏心的话语,看在聂涔白眼里,竟然也是别样的风情。
本身就长得清艳灼人,此时又是这样乖张凶悍的小模样。聂涔白眼热了,阿辞…当年情到浓时,她似乎就是这般模样吧?
火锅店里的人越来越多了,墨辞似乎看到了某个眼熟的身影。她现在还是个“单纯善良”的小姑娘吗,可不能让人看见自己和聂涔白这种人在一起呢。
“你这就要走了?”聂涔白看她一副收拾东西回家的样子,顿时心中又是一阵疼痛,她坐下来才不过半个小时,饭菜一口都没吃过,这就急着要走了。果然,连和自己同桌吃饭她都不愿意了。
墨辞背好自己的小牛皮背包,系紧了围巾,笑的疏离又客气:“是呀,天黑了,和陌生人出来,我妈妈会担心。聂先生,谢谢你的招待,告辞了”
说完,她便起身往外走。
聂涔白克制了十秒钟不到,就猛然站起来,大步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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