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一行人抵达了前面的小镇,进客栈投宿。客栈内人满为患,好在韩家人早早就定下了足够的房间,顺利入住。
瑶寨每年四月二十九日,会举行盛大的歌会,持续五日。会上还有斗鸟、斗鸡、斗狗等活动,商人们看准商机,云集与此做买卖,百姓们也赶过来看热闹和听歌。
离瑶寨越近,官道上的人越多,每每他们进客栈入住,就会收获众多怒怼的目光,碍于吕一飞等人气势逼人,没人敢上前挑衅。
二月二十七日午后,姚心萝一行人抵达瑶寨附近的连南城。韩家在城里城外有十几个院子,往年都是租给富商,收取不菲的租金。今年留出城里五进的大院子,给姚心萝等人住。
为了方便照顾,韩三太太把姚心萝三人安排在东跨院里,东跨院三间正房,两间耳房。三个姑娘一人住一间,婢女们住在耳房。韩三太太本想直接安排,但想到许玉珠那霸蛮的性子,会闹腾,与是让三人自行挑选。
许玉珠进进出出,比较了一番,选了左屋。韩嘉缥搂姚心萝道:“我要和心姐姐睡一个屋。”
“韩七姑娘,请您高抬贵脚,饶了我吧,您那横七竖八睡相,实在让人吃不消,我可不敢跟你住一屋了。”姚心萝愁眉苦脸地道。韩嘉缥睡相之差,韩家众所周知,她也有自知之明,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缥儿啊,在客栈里挤挤也就罢了,现在有多的屋子,你就别挤着你表姐了,让她睡两天安生觉吧。”韩三太太笑道。
如是姚心萝住中屋,韩嘉缥住右屋,与韩三太太先前的安排不谋而合。
走了几天的路,大家都辛苦了,下午没出门,留在院子里休息。韩嘉缥睡了一觉起来,恢复了精气神,就过来找姚心萝下跳棋打发时间。
“哎呀,心姐姐,你又拆我的桥,我这颗棋子孤零零的,要一步一步挪回去,这下不知道输多少步?”韩嘉缥苦恼地道。
“不用一步一步挪,你只要挪两步,就能借你自己的棋子,跳过去了。”姚心萝指点她道。
韩嘉缥照姚心萝的指点下,“太好了,这一盘只输十一步,我们再来。”
两人继续下棋,隔壁的许玉珠听得气闷,不停地绞着手帕。婢女伺候她有四五年了,知道她的心思,见状,道:“姑娘何不去找两位表姑娘玩呢?”
“她们又没请我,我做甚要硬贴上去?我不去。”许玉珠矫情地道。
“两位表姑娘只怕以为姑娘还在歇着,才没让人来请的。”婢女随便找了个借口。
许玉珠冷哼一声,道:“知道我还歇着,她们还那么大声说话,就不怕吵我了。”
婢女忍不住低头翻了个白眼,自家的姑娘太难伺候了。但难伺候也得伺候,谁让她是主子,道:“两位表姑娘也是第一次住这屋子,只怕不知道那边说话,会吵到这边吧。”
许玉珠正要说话,又听到韩嘉缥在隔壁道:“哎呀呀,又要输了。”许玉珠撇嘴,骂了句,“笨死了。”
“韩表姑娘,那比得姑娘,姑娘一出马,必能大获全胜。”另一个婢女拍马屁道。
“那当然。”许玉珠骄傲地抬起下巴,“我过去看看。”
许玉珠走了过去,“你们在做什么?”
“你看不到?我们在下跳棋。”韩嘉缥语气不太好地道。
姚心萝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淡笑问道:“珠表姐过来,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过来吗?”许玉珠自顾自地走过去坐下。
韩嘉缥皱眉,就见许玉珠拿起棋子往棋盘上放。韩嘉缥张了张嘴,见姚心萝配合的在摆棋子,欲言又止,噘起了嘴。姚心萝怎么都没想到,她即将迎来她下得最为糟糕的两盘棋。其实三个人下会比两个人下好玩,当然如果许玉珠不是那爱毁棋的话。
“等一下,我不走这个,我换个。”许玉珠把刚走的棋子拿回原位,另拿一棋子走。
韩嘉缥翻白眼,姚心萝微愕。
“哎哎,你不能走这个,你这桥一拆,我还怎么过去。”许玉珠拦住姚心萝的手,不准她跳子。
“这棋子是我的,我怎么走,怎么拆,自有我自己的安排,我不可能迁就你的棋子。”姚心萝一语双关地道。
许玉珠冷哼了一声,韩嘉缥抿嘴笑了笑。
“哎,我刚少走了几步,我这个棋子,可以回家的。”许玉珠说着要去挪棋子。
韩嘉缥拔开她的手,道:“我这里有棋子堵着的,我刚走开的。”
下了两盘乱七八糟的棋后,姚心萝和韩嘉缥兴趣全无。姚心萝推开棋盘,道:“时辰差不多了,我们去三舅母那儿了,一会该吃夕食了。”
韩嘉缥赶紧起身道:“好啊,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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