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囡,娘的乖女儿,娘的心肝啊。”韩氏搂着姚心萝,伤心不已,“爹娘本来是要多留你两年,仔细地挑选,给我儿找个好人家,等你十八岁后,再发嫁,却不想凭空冒出了这种事。”
“母亲,这样多好,您和爹爹就省心又省事了。”姚心萝笑道。
“傻孩子。”韩氏眼泪掉了下来,她不想省心也不想省事,她愿意为儿女操心。
老国公和姚训铮从外面赶了回来,姚训铮进门就见女儿懂事地在为妻子拭泪,脱口而出,“囡囡,为父愧对你。”
姚心萝回首,浅浅笑道:“爹爹,这是皇后的懿旨,怎么能怪您呢?”
“为父本想着,为你选一门好亲事,让你顺顺心心的过日子。却不想,会结这么一门亲,囡囡,这门亲事不是为父心属的。”姚训铮的手颤抖着,摸摸姚心萝的头。
“爹爹,女儿长大了,总是要嫁人的,女儿想过的,这门亲事,也不是那么差。女儿虽没多大的本事,但一定会把日子过好的。您和娘,就不要为我担心。何况有梁国公府在,定远侯府的人,不敢看低我,也不敢欺凌我的。”姚心萝牵起两人的手,笑着宽慰两人。
女儿如此懂事,不吵不闹,接受了这道懿旨,还反过来劝解她们,夫妻俩更难受,他们的女儿原本不用受这委屈的。这时,善培过来了,行礼道:“老爷、夫人,老太爷请四姑娘过去说话。”
“爹娘,我去见祖父。”姚心萝离开澹宁居,往榆荫院去。
到了榆荫院,姚心萝不让人通报,悄声到了门口,探头进去,俏皮地笑道:“祖父,您又有什么好东西要给囡囡啊?”
老国公看着她明媚的笑容,满腹忧虑顿雪消,笑道:“祖父这里的好东西,随你挑。”
“谢谢祖父。”姚心萝蹦跳地进了屋。
姚心萝在榆荫院用过夕食,离开时,浓浓的暮色已将天空染成了蓝黑色,无月,繁星闪闪点点的,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姚心萝回到明珠院,就命下人,将院门下了锁,沐浴更衣,上床睡觉,明天,她还要进宫谢恩。
夜半,万籁俱寂,京都城里,只有角楼上还有灯光,各家各户都已进入了梦香。这时,定远侯府的清悠园正房内,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李恒动了。
李恒触动了床里侧的机关,床板侧转,下面有一个洞,他一个利落地翻身,人就下去。床板复原,上面有一个人形的物体躺在那儿,从窗外看,不会觉察到有什么区别。
李恒沿着地下通道,走了约十几丈,就到了一个方形的石室,那里有三个人在等着他。
“主子。”三人起身拱手道。
李恒走到位置上坐下,沉声问道:“皇后为什么会突然给我赐婚?”
“为了给主子冲喜。”儒生打扮地男子道。
“为何没有劝阻?”李恒不是不愿意娶姚心萝,他是不愿如此委屈姚心萝,他会想办法,让姚心萝风风光光嫁给他,而不是用这种名义。
“主子,无人知晓皇后娘娘是何时有了此等决定。”另一个面白无须地男子道。不是他们不想劝阻,实在他们没有接到这消息,无从劝阻。
“收网,我要伤愈。”李恒改变计划。
“主子,此事不妥,还有人没有揪出来,您这样会有危险。”儒生道。
无须男子道:“主子,事已成定局,您就是伤愈,也改变不了什么了。”姚心萝冲喜新娘的名声,是摘不掉的了。
“那就让世人知道,我的命是昭和县主救回来的,她是我的福气。”李恒眯了眯眼,“我昏迷了这么久,他们都不动手,他们是觉得,不用动手,我也会伤重而死。现在我突然活过来,他们一定会紧张、会慌乱、会露出马脚的。你们不必多说,我已决定。”
三人知道李恒的秉性,不敢深劝。
主仆四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李恒重新回屋躺好,一动不动,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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