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邮局的第二天开始南杉被伤口的一阵阵连续不的的痒意折磨着,这是伤口在愈合,同左城的异能自愈不同,身体自我代谢的愈合就会导致这样的感受。如果她看得见自己的伤口就会发现,原本没有皮的嫩肉开始有了一些变化。
新生的皮肤渐渐覆盖稚嫩的血肉,内里的伤口也同时在愈合,那是一种由内而外的痒,就算是放开了手脚去挠也没有效果的,只能生生的忍住。
南杉从未受过这样重的伤,在此之前最严重的也不过是还未上学的年纪在家里剁猪草的时候险些剁掉了左手拇指的半个指甲。如今还可以看到指甲下面一条白色的竖线同外边的皮肤上的一道白色的疤痕连接。
原本这样的伤口在小孩子的身上早晚会消失不见,可是她的手上一直留着不变,因为那时对伤口的处理简陋的可怕,奶奶只是用了家里备着的家乡人称‘老虎膏’的祛风湿的膏药贴住伤口用以止血。
南杉的手紧紧的挽着左城,以免自己在不自知的时候去挠伤口,她看到拇指上的伤痕有些恍惚,后来是怎么好的竟然一点也不记得了,只记得那时正在和姑姑拍拖的准姑父带着姑姑去买菜回来的时候,看到蹲在门口哭的可怜兮兮的南杉的时候给了她一小盒蜜饯,已经不记得蜜饯是很甜还是一般了,只晓得自己竟然吃着吃着就不觉得疼了。
想到这,南杉有些黑线,原来从小就表现出了一个资深吃货的本质了吗?她瞅了一眼坐在身侧闭目养神的左城,眼珠子转了转,伸手在兜里掏出几根棒棒糖。头靠着左城的手臂上,南杉挑了一个苹果味的撕开糖纸含在嘴里,酸酸甜甜的水果味,南杉满足的眯了眯眼睛,不占地是不是错觉,好像不那么痒了。
左城低头看了看南杉,右手摸了摸南杉的头发,南杉微微偏首想要避开,昨天虽然换下了身上的衣服,但是并没能够擦澡洗头发,她自个觉得一定脏的不行,左城却还是手向下滑,摸了摸南杉的脸才收回。
他的动作让南杉有一种‘我与你同在’的感觉,南杉的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暖意,像是大冬天被包裹在温暖的手掌中的暖流。平淡却有一种直击心灵的力量,南杉下意识的用脸在左城的胳膊上蹭了蹭,脸上有了一丝红晕。
明明是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人,放不到一起的性格,偏偏能够处出一种小夫妻般的平淡中的温馨的氛围。
梅媚坐在角落颇为好奇的看着两人的相处,突然间十分羡慕,不仅仅是羡慕南杉有这样一个把她放在首位的男人,更羡慕的是两个人。不论是爱情还是婚姻向来就不是一个人的事。
梅媚抿了抿唇,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这个时候太谈什么爱情婚姻,能够遇上这样的人已经是她的幸运了,否则再没有从那里出来她就得婶婶困死在那里了。被夹在车祸残骸中间,周围又是在更强的丧尸的包围之下,不是自己困死自己就是异能撑不住的时候被丧尸发现。
在邮局又过了一夜,南杉已经可以站起来了,行动上面没有很大的问题,手脚动动都挺自然的。唯一不适的就是因为失血有时会有些耳鸣头晕的症状,唇瓣没有什么血色,握了握拳,也没有恢复到平常应有的状态。
左城亲了亲南杉的唇,他决定再出去一趟,在这条街的另一端的拐角是这个县城的主街道,往上一段路有一条商业街,在商业街的中心有一家大超市,那里一定有大量的食物和物资。左城盘算着他知道的补血的食物,枸杞、红枣、红皮花生,如果能够弄到新鲜的猪肝就好了,左城有些‘异想天开’的想到。
南杉想要跟着去,她垂眸在左城身旁低声道:“一辆小车能装多少?”
左城很坚持,南杉也很坚持,两人一度僵持了下来。
宋筱筱和陈枉然面面相觑,不敢多话。
南杉看到天色越来越亮,太阳没有出来,但是还没有到要下雨的程度。南杉晓得最近的天气并不是十分晴朗,时常会有大片的乌云飘过,这可能是风雨将要到来的前兆。他们不能因为她在这里停留太久,宋筱筱的哥哥或许正焦急的往这个方向赶来,到宋筱筱的家里去寻找他的家人。所以他们越早到航州越好,陈枉然没有说她也看得出来,他还是想要见一见他的母亲的。
南杉既然接受了他们就不会像养个小猫小狗一样的有吃有睡就行,虽然在这个世道有吃有睡已经是很幸福的了。可是个人都会有情绪会有牵挂,她还是希望身边的人能够开心些的。
左城终究没有扭过南杉,因为南杉在他耳旁说了句话:“有你在还能保护不了我吗?”她的眼里并不是全是固执的坚持,而是一种信任的笑意,她调皮的挑了挑眉,拉着他的手瞅了瞅舔毛的黑宝道:“大不了,我不听话你就揍它。”
黑宝竟然会翻白眼了,扭过身子,拿屁股对着两人。呸,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中枪的总是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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