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间普通教室一半大的房间里就或坐或蜷缩着二三十个人,这样的房间就有十几个,还有一些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有约莫四五个房间是人数比较少的,甚至是有在地上铺了褥子和被子的,其他的房间都是地上铺了些干枯的稻草或是纸皮这样的东西。
只是那样‘条件更好’一些的房间才是最令人难受的,单是那气味就足够让人联想到很多不好的东西。大家的脸色都不大好看,所有的房间都是男女混居的,男的本来就比较少一些,沦落到这样的地步又没有异能更不愿意同流合污的男的一层层锐减就更少了。
但是这样的‘好一些’的房间里一般是有五到十个女人加上三四个男人。他们或是自愿选择到这样的房间里来,或是从实验数据中被选出来的。当然,进了房间才知道是这样的,伙食自然也比原来好得多,但是要做的也从沉默的等‘宰割’到了做体力活儿。据招子嫌恶的语气介绍,这样的房间里待着的都是备孕者。
当然,招子嫌弃的不是这些人,而是想出这个主意的人,只觉得十分厌恶,可能也因为自己也是个普通人,有些物伤其类。
普通人们待着他们的房间里是出不去的,在此之前这里曾经有一度是走狗们负责看管的,后来是研究人员反映走狗们行为太过恶劣,导致普通人求死之心太重影响研究进行,周博天这才和那女人商议之后换了人来守着。
当南杉带着人打开大门的时候,这些人的眼里是呆滞的麻木的,甚至于前几个房间都没有人扭过头看看。大都是低着头‘任人宰割’。后面一部分房间略微好一些,但这点好只是在于他们还要情绪的波动,还对环境有所反应。
他们会不自觉的颤抖,仿佛在恐惧是什么人来要拖走他们做什么似得。也有人暗暗低下头,却握紧了拳头。
最后的两个房间的反应才是最符合大家想的,他们会警惕的后腿,会哭泣,会四处环顾试图找到什么,例如武器,例如同伴什么的。
招子皱了皱脸,他看到眼熟的人,这些应该就是近期带回来的。因为他没有异能的原因,老志头是严禁他到研究所这附近来的,唯恐哪个疯子见猎心喜,觉得他人高马大是个好材料就拖走了。
南杉看着这些人,听着肖强一行人的说法和保证却都不大有反应,不知道该怎么说,该说什么,不由自主的又叹了口气。这些人经受的何止是折辱和折磨,更是摧残了人的自尊和意志,一个作为堂堂正正的人的信念或许都被磨灭了。
那些眼神呆滞的,竟然是被人推搡也没有反应,被人扶起来也不知道抬头,只是浑浑噩噩,活着的也只是一具皮囊罢了。
这人,那个她们说的女人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竟然能够做得出这样的事,分明也是个女人,分明也是曾经一样的,如今也只是多了个异能的人罢了。
南杉心里悲愤,又没有办法发泄,基地里的祸首已经死了,真正的元凶远在京城基地,想要拿了他们还需要细细商议后面要怎么做。目前最为紧要的还是这些普通人们。
左城一直陪着南杉,南杉则在陈枉然身后跟着,看他一间一间一个一个的看过去,全都不是,哪儿都没有。就连‘好一些’的房间他都进去一个个辨认过了。然而,都不曾经见到那个熟悉的脸庞。
南杉把手放在他的肩上,想要劝他‘节哀’,却又觉得说不出口,喉咙里仿佛梗住了一般,陈枉然呆呆的看着一排排打开了门的房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晌才突然转身把头抵在南杉的肩上,暗哑的声音道:“我没事,没事。”沉默了一会儿才抬起头仿佛是红了眼,头也没有回的往角落走去,留下一句话:“让我静一下就好了。”
南杉不放心,左城却拉住她道:“他也是个男人了,让他自己来。”南杉这才叹了口气,又忍不住抱着黑宝看,扒拉它的眼皮子,也是耷拉着挣不开,一副困到十几天没睡过的样子,天知道它这样已经很久了。
“放下那只猫,让我来!”
晴空一声响,吓的南杉手一抖险些把睡傻了的喵给丢了出去。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探过来,目标直击黑宝,南杉把黑宝往怀里一抱,自然有人挡在她前头。
左城挡住来人的手,冷冷道:“小裘越来越有趣了。”
小裘,别名裘哥的男人,也是个高个子,偏偏没几两肉,看起来就像是实验室的骨头架子照着人体图添了些肌肉,加上一层皮就出门闲晃了似得。他见目标前面挡了个大男人,也是个熟人,“头儿好,唔,我知道后面那是你媳妇,我要只要那只猫,看看,看看就好。”
左城笑道:“这我是没有怀疑过的,只是猫是她的,她不愿意给,我也没有办法。”挑了挑眉,意思就是你自己智取,武力胁迫或是抢夺的话,没办法,还有他在这儿呢。
面对小裘的不满,左城只是微笑示意:是的,我就是这么个要美人不要江山,要老婆不要朋友,见色就忘义的!
小裘只好自己来,思索了一会儿,期间数次偷瞄黑宝的‘芳容’。南杉更警惕了,偏偏左城一副看戏的模样,一点儿都不怕这个奇怪的,连老志头说起都有点变了脸色的人会对黑宝做什么。
“你想知道它为什么一直想睡!我可以告诉你,要是再任它这样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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