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目标,休也来劲了。
他不再像先前那样“慢吞吞”的处理一些事情,而是逐渐恢复到“原先”的状态。当然他所谓的“正常”状态在哈代家所有人的眼里都属于不正常的范畴。
那个胆小怕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突然间变得让人摸不透看不清了。一向以大小姐唯马首是瞻的跟屁虫有了自己的主意,并时常同艾琳娜争辩。
休本就不是个会在意别人看法的自恋狂,若无其事的按照自己的想法在哈代家的城堡内折腾起来。
他首先把手边的事情按照轻重缓急分类,并根据自己的想法着手从最需要解决的弊端开始。
蓝尼恩家入侵后的第10天,龙晶城内的恐慌正被人遗忘。蓝尼恩家没有发兵报复,哈代女伯爵也安然无恙,大家正打算把这件事情视为未来很长一段时间,茶余饭后的谈资时,有个人开始搞事情了。
哈代家族城堡的书房,这里是龙晶城事实上的政治中枢。火烧的痕迹早已被清理干净,破落的家具和摆设没有恢复,使得这里看上去更像是一处经过洗劫,不剩下几样玩意儿的库房。
“不同意!你这是什么意思,要让我们哈代家数十年来建立的仁慈的声誉毁于一旦吗?”,穿着男装的艾琳娜,把头发随意的扎了个马尾甩在脑后,像是个打杂的仆妇般大声呵斥着,贵族的派头以及淑女的形象被破坏到了极点。
“哼!看你这样子,哪有一点伯爵的气度。在你们家,荣誉这种东西早就没有了,还害怕被毁掉吗?”,休虚着眼睛,穿着一身整洁的绅士服,左手袖口空荡荡的抛在一边。他的身体比想象中更快恢复,已经能够到处跑动了。他给人的感觉,反而像是城堡的主人,正在教训专横跋扈的问题侍女。
“啧,是余毒没有清除干净,被烧坏了脑子吧!胆敢以下犯上了?”,眯起的红色眸子里,射出危险的光芒,问题女人开始撸袖子,看样子离上演全武行已经不远了。
休准确的洞悉了眼前善战骑士级别的女人要动手打人的事实,并清清楚的知道,即使自己双手完全,也是打不过她的。他脸上毫无惧色,有意的侧过身,把空荡荡的左袖口向她甩了甩,“我不但脑子烧坏了,这里也烧没了,正皮痒痒呢,要不你来治治?”,他一边摆出死皮赖脸,欠抽的挑衅表情,一边还不忘冲着艾琳娜比出中指。
她看到空荡的袖口,脸色瞬间白了白,本打算就此退让,结果又被他那有恃无恐,吃定她的嚣张表情所激,脸色涨的通红,又不好发作。艾琳娜把银牙咬得咯咯响,手里握着的羽毛笔立刻变为两截。
“败家娘们儿,城堡里可没钱,你想当个连笔都用不起的领主吗?”
休冷冰冰的话让艾琳娜浑身发抖。
“好了好了,你们两位都适可而止。艾琳娜,这家伙最近不正常,不要同他一般见识,他有病…”,红发的鲁弗斯赶忙出来打圆场,他也被休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到了,有些不知所措,不过还是明白事态这样发展下去无法收场,只能硬着头皮站出来。
“我有病…你有药啊!”
针扎一般的挑衅,让性格亲和的青年也有股想要跳起来打人的冲动。
看到眼前两位,“曾经”和自己最亲近的人在极力压抑情绪,休露出了胜利者的,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才打算对自己的观点加以说明,“这不是同意不同意的问题,而是更加实际的,作为统治者的义务。”,说到这里他冲艾琳娜打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总算让女伯爵得以喘匀一口气。
“你想成为一名完美骑士,先代的伯爵们也都是以这个目标为准则不断的努力。可是我在这里要提醒你,完美骑士的准则并不一定适合成为一名合格的领主。你们的一贯做法,正在让龙晶城死去…”
“你胡说…”,艾琳娜下意识的反驳,却无以为继,因为休的说法是她从没有意识到的。
休好整以暇的坐直身体,用右手掸了掸本就很干净的绅士套装,“是不是个好的领主,看领民们的表现就明白了。如果他们真的很拥戴你,为什么会在审判的时候会向你投掷石头和垃圾,别告诉我这是龙晶城表达爱意的传统。”
“你…这是他们迫于蓝尼恩家的威胁…才…”,说道后面艾琳娜自己也接不下去了,任谁都看得出来,审判她的时候,扔垃圾,并咒骂她的人,并非出自于奥尔达斯的刻意安排,而是领民们的自发行为。
“也许…是他们比较愚昧。”,鲁弗斯斟酌着发表意见。他内心是疑惑的。那个老好人,整天洋洋呼呼的休福斯特怎么会变的那么强势。一直耗在一起的三人里,艾琳娜是他尊敬崇敬的女主人。休是他想要赶超的目标。鲁弗斯以为,要超越艾琳娜,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这不经经是让人绝望的血统问题,更多的在于艾琳娜也很有天赋,并且她还非常努力。即使他再努力的追赶,也不可能赶超同样,甚至是更加努力的艾琳娜。不过,他应该能够超越休。毕竟这个身份同自己相似的伙伴,不管是天赋,还是努力程度,都要比艾琳娜逊色很多。最重要的是,休得性格。很难想象一名高贵勇敢的骑士,会是那样一种,洋洋呼呼的家伙。
可是,这几天休得表现,同鲁弗斯印象中的差距巨大。他不但强势异常,且聪明敏锐,甚至连艾琳娜都给比了下去了。红发青年甚至怀疑,眼前的休,不是真正的休。当然这种想法也仅止于臆测,毕竟样貌上没有任何变化的休,怎么可能会被人假冒。再说,假冒一个不起眼,且一点都不重要的,破落伯爵家的扈从,又有什么意义呢。
“愚昧就可以没有良心了?领民们愚昧我承认。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不识字,没有接受过教育,不明白高贵和优雅的区别,但是要说他们不懂得谁对他们好,谁又可以依靠,我就不同意了。”,休进入说教模式,女领主和扈从都变成了不成器的学生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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