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的最初是以市井的口角开始的。
休并不同意如此武断的概括,却也不得不承认,一些流传甚光的传言,具有超乎其上的真是性。
按照正式的记录,圣域森林同教廷之间,并没有开始战争。哪怕用再苛刻的目光看待,双方只是出现了摩擦。不过不管是圣域森林的守卫们还是教廷出击骚扰的圣骑士们都已经把些微的摩擦,以及双方毕竟试探次数不断增加看做战争的前兆。
初夏时分,在昏暗的森林里,不仅仅是潮湿的问题,还有昆虫的叮咬以及极高湿度导致的人们身体的不适。不过“些微”的不适,并不影响狂热的神骑士们参与到延展光之圣女荣光的战斗中去。他们穿着厚重闷热的铠甲,身上的圣气(幽影之力在教廷的官方说法)不断的把汗水从他们身上蒸干,留下白霜式的盐粒。
圣骑士所属,临时编练的北方讨伐军斥候的一部,四名审判骑士(骑士水准)在一名圣骑士(善战骑士水准)的带领下,深入圣域森林内部。他们的出现是因为今天早些时候,前出做火力侦查的一队审判骑士遭到了德鲁伊们新类型士兵的袭击。全部审判骑士被人杀死,根据现场的尸体残骸判断,为数十名的审判骑士以及二十五人的教士长还有六十五人的教士,如此庞大的队伍是在不到一顿饭的功夫便被消灭的。其中大部分人甚至都没来得及抽出武器,便死于某种强大的范围性杀伤武器手里。
为首的圣骑士,恩泽尔,是名经验老道,信念坚定的战士。他曾经参与了十几年的对草原部落的战争,手刃了数不清的草原战士。现在教廷要求他前往北方作战,这位圣骑士没有犹豫,毅然决然的加入进来。
他虽然痛恨异教徒,对于主教口中,曾经是同伴,却堕落了的德鲁伊们更是嗤之以鼻。不过谨慎的他并未有丝毫的携带和轻视,在他看来,正因为敌人把灵魂卖给了魔鬼,才更显得可怕。这是一次纯粹的侦查,目的是在大部队的报复展开以前,尽可能的获取敌人的情报。
他对于先前现场的景象记忆犹心。他的战历中,还没有哪一种敌人能够发动如此强大的攻击。四十多名聚集在一起的教士和教士张,是在敌人的第一击中被烧死的,很多人乃至于他们的衣物都被碳化了,乌黑的一片。这起袭击中,第一批就死的人算是幸运的。后面那些人在绝望中躲藏,抵抗最后被杀死,虽然时间不长,不过恩泽尔能够从战士们移动的轨迹,审判骑士最后结阵的位置,以及最后时刻,幸存者们绝望的冲锋看出,当时场面是多么的混乱,哪怕信徒们的意志坚定,终究不敌可恶的敌人。他虽然冷酷,那都是对异教徒时才会有的情绪,面对教徒兄弟姐妹们的痛苦,他感同身受,于是在心中对于恶魔般异教徒的痛恨更加甚之。
“大人,您快来看这里。”,一名审判骑士把恩泽尔从沉思中叫醒。他快步上前,学着这名审判骑士,匍匐在地,透过茂密的不知名植物的掩映看到了不到五十步的一处异教徒营地。
那里聚集了不同服饰,明显属于两个阵营的两匹人,其中的一些身材瘦高,一副颜色多为翠绿色的自然是德鲁伊们。这些人还是一样的自以为是,身在战场仅仅穿着皮甲,甚至有些人没有装备甲胄。恩泽尔早就听说德鲁伊们是通过变化城传说中的野兽来完成战斗形态的转变。这次试探性侦查中,他遇到了两头熊德和一头女性变化的狼德,虽说变化成野兽后,德鲁伊们的战斗力有所提升,但是要同他这样的高阶战士动手,还嫌太嫩了一些。三名德鲁伊皆死于他的剑下,他对于这些异教徒,或者说曾经叛徒的死,他没有感伤之类的情绪,甚至那个面容娇好的女德鲁伊的尸体,被当做垃圾一样踢开。要是对方是一名教徒,即使是身份最低的信徒,他都不会允许自己做出那样的事情。基本上,在恩泽尔看来,不信奉光之女神,代表了失去成为人的意义,怎样对待都不过分。
他强压下心中莫名的怒火,看着眼前忙碌的场景。如果说德鲁伊们正如预计的那样,是一群穿着土气,一如想象中的异教徒的话,那么另外一群奇怪的人,他们的行动更加有效率,身上的甲胄虽然也是皮甲,却透出一种让人难以言喻的能量的波动,恩泽尔可以肯定那些能量正是恶魔力量的象征,同德鲁伊不同,这些奇怪的士兵,行动中带着机械的刻板,如果说他们有什么让这位圣骑士熟悉的地方,那就是他们每一个人的动作,就像在举行一场仪式般标准,可以把这些异教徒士兵看做恶魔骑士。
恩泽尔的表情认真起来,他一开始就把这群士兵看做比起德鲁伊更具威胁的存在。他并非凭借理智,而是用直觉就能确定,这些家伙是杀害那群士兵的凶手。而且以他作为高阶战士的战场直感来体会,貌似无甚特意的奇怪士兵们,每一个都具有杀死一名圣骑士的实力。
恩泽尔的行动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他用禁声的手势让四名审判骑士安静下来,并示意他们悄悄的退走。
审判骑士们应该是被圣骑士小心翼翼的动作感染,表情不再轻松,他们蹑手蹑脚的推到数十步外的安全位置,等待着。恩泽尔沉下眉头,最后一次看了眼那群奇怪的士兵,他把能够看到的表面的特征都记了下来。期间他注意到一名身材中等的队长模样的人向他这里瞟了一眼,不过对方没有继续盯住这里,而且营地也没有戒备,他便认定这只是一次巧合,而且对方没有发现他。
最后恩泽尔还是成功的压制了复仇的欲望,他告诫自己,不管怎样,侦查任务更加重要。虽然杀死眼前的这批人并不费事,不过一切都应以大局为重。他小心翼翼的倒退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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