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牙的脚步特别沉重。他算是彻底同安德烈撕破脸了,老爹失望以及唾弃的神情,他这辈子都忘不了吧。可是他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从大局看,军事选择绝对不是最好的办法。
他一路往自己的住处往回走,拒绝了亲兵给他坐骑的缰绳,一行人就这样以步代骑,慢腾腾的回到他在老鼠街十二号的宅邸。这里曾经是黑街老鼠猖獗的地方,也是断牙一伙人的驻地,尽管街道同他记忆中的大不相同,不过常年生活的地方,那里的每一块转头,没一寸地方满满的都是回以,也成为断牙一伙曾经的小混混聚集的地方。
断牙回到驻地,兄弟姐妹们早已等候多时。
“喂,你们看谁回来了,我们的中将大人今天不会是又给那位大人跪舔,有没有拿枚勋章回来,给兄弟们瞅瞅?”
蛮牛一路既往的拿他开涮,断牙已经记不得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家伙每次都说话带刺,也许是从新军军阶制度实行以来,或者更长一段时间吧。
“啪”
清脆的巴掌声后,蛮牛捂着后脑勺,“又来,为什么每次你都打我。”,苦着脸的蛮牛回头对细眼抱怨。
“那是因为有些家伙不说人话,老娘好心提醒你,别不知好歹。”
细眼可不像她讲话的口气那样大大咧咧,实际上她已经出落成一个成熟妩媚的女子。长长的腿,凹凸有致的身材,圆润的脸蛋以及细长的眼睛。
断牙向她点头致意后,便闷闷不乐的坐会自己常用的椅子。
这是一间可以容纳十个人都显得宽敞的客厅。是断牙为了自己的朋友们特意打造的,当有人问他为什么要弄出这么个不伦不类的客厅,他的回答是“喜欢”
“嗨,你这是怎么了,同什么人吵架了吗?”,清亮的声音来自于麻杆。曾经瘦弱的如同一根杆子的小姑娘,也不再是杆子,而是标准的清纯少女。
断牙瞥了她一眼,歪了歪头,示意没什么大不了的,随后他拿起超大号茶几上的冷水,咕咚咕咚的灌下大半壶。
“你果然有事,说吧兄弟,有什么弟兄们可以出力的?”,咸蛋坐在他对面,把冷水壶换成了酒壶。
断牙注意到自己被好奇以及关心的目光包围,虽然有希望一个人静一静的想法,却也感到一股暖流。身边的同伴们,都是淡出老鼠身份时的死党,很多时候也只有他们可以吐露心声。
“我同老爹闹翻了。”
“哇哦,这可不得了。”,蛮牛趁着细眼举起的手没有落下,赶紧躲在一边,“我可不是幸灾乐祸,惹得老爹不开心,对我们都不好,不是吗?”
长长吁了口气,断牙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不是我有意要同老爹对着干,可是你们知道吗?自从我学了那些战略战术以及别的来自于福斯特的小本本后才知道,力量和拳头只不过是一部分,如果想要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而不是被人在背后踹屁股,最重要的不是你有多厉害,而是你有多圆滑,事先做好准备,找好帮手,以一群人的力量对付你的敌人…”,他尽量的用手势表示自己对现状的理解,“…老爹太过在意军队的作用,事实上在这件事情上,比起军队,文官的说客们更加适合。我只不过想要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
断牙知道自己和盘托出,是想要寻求赞同,不过他也明白,作为军人,也许他会被看做胳膊肘向外拐。
“哦,别担心,你只是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细眼一脸的怜悯。
他感到有人握紧自己的手,不用看也知道,麻杆正在以她的方式为自己鼓劲。
“嘿,我说兄弟,你太逊…”,蛮牛话说到一半便给细眼给恐吓回去。
只有坐在他面前的咸蛋,摇着头,“不是我说你,兄弟,你也太耿直了。你说的大道理,难道老爹会不知道吗?你有没有听说过制衡,很多时候正确不能代表一切,态度以及你屁股所在的位置决定了你的做法。很明显,你伤了老爹的心,你让他认为养了一头白眼狼。”
……
……
第二天一早,没有招呼伙伴们,断牙决定却城堡走一趟。不过他并非向咸蛋说的那样,要向老爹道歉,事实上他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他的目的地是福斯特的办公室,听说哈代公爵经常去那里,如果能够同时见到他们两人,那就再好不过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