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当年来的时候,这里可还没有这些城墙呢!”老者此时,将脑袋伸出厚厚的虎皮外,望着一点点在视线中退后的雄伟城墙,似乎想起了当年的往事,语气中略有些感慨的叹道。
“祖,您老说的那可是前朝的事了吧!”而在老者的爬犁旁,还跟随着七八名壮汉,其中有一名壮汉始终在老者的爬犁旁边,这时听到老者的话,不禁咧嘴一笑,问道。
老者闻言,忽然裂开嘴无声的笑了笑,而后却是莫名的叹了口气,道:“可惜喽!”
壮汉也不知老者可惜什么,不过看到老者似乎情绪不高的样子,便借故转移话题:“祖,那小子知道你来,都没过来迎接您呢!要不过会儿见了面,超儿替您老教训一下?”
“怕是不好!”老者一脸很认真的样子,解释道:“上次卢家那娃儿,没轻没重的去杀那小子,幸亏被那小子锁子甲挡了,心里对咱们有气呢!”
“那就听祖的话,这次就不教训他了!”壮汉从善如流,立马就笑呵呵的附和老者的话。老者听到壮汉这么说,立刻便张着没牙的嘴,无声的笑了起来。
一行人说说走走,不多时便进了兴化坊,熟门熟路的来到兴化坊,赵谌的府门口停下。
赵谌早先叫张禄离开时,便叫张禄将府门大开
此时,老者一行人到达赵府门口时,便见的府门大开,从敞开的府门望进去,就见的正对着府门的厅堂里,坐着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年郎,阴沉着脸色,一副跟谁欠了他赌债没还似的。
坐在厅堂里发呆的赵谌,目光看到门外一行人的到来,禁不住叹了口气,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离座,迎了出去。
来者是客,不管是恶客还是好客,作为主人就没有不出去迎接的,更何况这老头来头不小,就连李二都不得不小心应对。
没看见兴化坊周围那些突然多出来的几个人吗?别人不认识,赵谌可是认得,这些家伙可都是从宫里出来的供奉,一个个都恐怖的可怕。
“小友你好!”刚一走出府门,爬犁上的老者便笑呵呵的望着赵谌,率先开口道。
“老头你好!”赵谌也学着老者的话,笑的有些勉强的开口:“这大冷的天,老头你不好好呆在家里,跑来长安做什么?咱俩也不是很熟!”
一旁的壮汉听到赵谌这么称呼老者,那脸颊的肌肉立刻便使劲抖动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敢有人这么对老祖无礼,若不是当着老祖的面,他此时早就动手了。
赵谌看都不看旁边壮汉,一看就知道是个跟屁虫一样的小喽啰,大人物在这里说话,有你小喽啰什么事,真不懂规矩。
“行将就木,老朽想趁着还能看看的时候,多看看这外面的世界!”老者闻言,张嘴笑了一声,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一般,语气平平淡淡的说道。
赵谌听到老者这话,神情顿时微微一愣,在看旁边的壮汉等人,一个个都紧咬着牙关,目中有掩饰不住的悲凉之意。
赵谌心里顿时叹了口气,先前还准备见了面大发脾气,好好的骂一顿呢!
无缘无故的找上门,弄的他现在一下子变得很被动,这事儿搁谁谁不生气!
可此刻听到老者这话,再一看看老者一副垂垂老矣的样子,徒劳的张了张嘴,只好退后一步,示意老者等人进屋。
老者见状,无声的一笑,目光望向一旁的壮汉,然后,在赵谌惊讶的目光下,就见刚刚还对他怒目相向的壮汉,忽然间走向老者,轻手轻脚的去掉老者身上的虎皮,将老者拦腰抱起,目光望向赵谌,示意赵谌在前引路。
“倒叫小友见笑了!”大概是看出赵谌惊讶的目光,老者瘦小的身子缩在壮汉怀里,对着赵谌说道:“老朽这双腿当年出了点意外,如今只能赖着别人了!”
“老头说的那里话!”赵谌闻言,赶紧收起惊讶的目光,接过老者的话茬说道:“这乃天灾*,只有无知的人才会取笑!你老觉的小子像那种人吗?”
“不像是!”老头表现的很诚实,闻言后,还停顿了一下,像是在认真思考一样,片刻后,果断的摇了摇头,说道:“你若是那样的人,就不会去收留刘虎儿那样的孩子,也不会去救刘成那样的人!”
赵谌顿时再一次张大嘴,本就是一句打趣的话,用得着这么认真的判断?
这老头活的也太无趣了吧!难道隐门出来的人,都是这个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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