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谌一回到府上,便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做,足足在家睡了三日。
回来的那天,李二特意派了老太监过来,给赵谌照例赏赐了一大堆东西,而后宣布,赵谌暂时可以在家休息,不用到宫里复旨,一切等到尉迟恭等人回来再说。
所以,赵谌便往软软的席梦思上一躺,将被子往头上一蒙,鼻端嗅着屋里熟悉的味道,果真就睡了个天昏地暗。
人这一生从婴孩到老年,其实,最幸福的莫过于婴孩时期,饿了吃,吃饱了睡,脑袋里什么都不用考虑,赵谌这三日就觉的,回到了婴孩时代。
若非,程处默家的闺女,要过满月酒,赵谌不得不爬起来去参加,赵谌甚至觉的,他还可以,继续的睡下去。
事实上,程处默家的闺女,已经出生有三十多天了,可却因为赵谌这个干爹的原因,只得将满月酒,无限期的拖下来。
这时代给了男人三妻四妾的权利,却也衍生了一些东西,比如,嫡庶之分,尤其,程处默的闺女,还有僚人血统!
早在赵谌离开长安时,程处默就一直唠叨着让赵谌做他儿子(闺女)的干爹,别看这家伙平时大大咧咧的,可在这样的大是大非上,却是精明的不得了。
这时代,小妾的孩子地位很低,甚者,还不如家里的一名有份量的家仆地位,老程家自然不会怠慢这个小人儿。这也算是老程发迹后,老程家第一个降临的血脉,疼还来不及呢!
可架不住闺女是僚人血脉的事实。这关系到闺女将来的人生大事,一点都马虎不得,所以,赵谌就自然而然成了闺女的干爹。
仙人弟子的身份,又是程处默的兄弟,有了赵谌这样身份的人,给闺女做干爹。今后还有谁还来小瞧了闺女的身份。
睡醒来的时候,眼睛肿的跟水蜜桃一样。看人看物都是一片重影,很明显,就是因为睡过了头的后遗症。
拥着被子坐在榻上,眼见的小麦麻利的给进进出出。不多时,就将洗漱用的东西,全部摆放好了,目光望着榻上呆坐的赵谌,意思是赵谌该下来洗漱了。
程处默家闺女的满月酒,就在今日,烫了金的请柬已经摆放在桌上三日了,就等着赵谌过去参加。
赵谌眼见小麦的目光,这才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而后,提起睡袍嗅了嗅,立刻便皱眉嘟囔了一声:“该洗个澡再去的!”
足足睡了三日。身上都是难闻的汗味,既然要做闺女的干爹,那就得收拾利索了,免得到时将闺女熏着了,以后见了他都得哭,那就不美好了。
小麦闻言。微微一愣,随后便出了屋子。不多时,便有两名家仆抬着浴桶进来,将烧好的热水往桶里一倒,便冲着榻上的侯爷笑了笑,退出了屋子。
小麦挽起袖管,白生生的胳臂伸到水桶里,试了试水温,这才站直了身子,轻咬着嘴唇,一脸害羞的望着赵谌,道:“侯爷…”
“干啥?”赵谌起先没注意,待到小麦出了声,这才忽然觉察出小麦异样的表情,没等小麦说话,立刻就指了指外面,道:“出去把门带上!”
“哦!”小麦闻言,一张小脸上突然红晕密布,听到赵谌的话,轻‘哦’了一声,立刻就跟受了惊的兔子似的,一溜烟的跑出去,将门从外边关上了。
“真是乱弹琴!”赵谌嘴里嘀咕着,从榻上下来,又不放心的将门从里面扣上,这才脱了睡袍,钻进了浴桶。
在这时代,家里的贴身丫鬟,都是要伺候主人沐浴的,甚至,还有及冠时,专门又安排的通房丫鬟,真是万恶的社会啊!
浴桶里的水温刚刚好,赵谌躺在里面,整个人泡在热水里,顿感觉通体舒坦,说不出的舒爽。
美美的泡了澡,将身子擦干,换上舒服的**裤,这才换上小麦准备的绸衣绸裤,将候在门外的小麦叫了进来。
小麦梳冠的技术,越发的娴熟起来,估计,他不在的这段时间,这妮子又不知麻烦了多少家仆做试验品。
反正如今在侯府里,所有人都知道小麦乃赵谌的贴身丫鬟,小麦一句话,即便是身为侯府大管家的张禄,也不得不认真的倾听。
梳好了冠,戴上沉重的一顶紫金冠,穿上一身紫色锦袍,腰里系上金銙带,面前的一面大号的水银镜子中,立刻便出现了一位翩翩小侯爷。
“你家侯爷帅吧?”赵谌望着镜子中的翩翩美少年,立刻便自恋的对着身后的小麦,没脸没皮的说道。
“侯爷本来就很帅!”帅这个字,小麦早在岭南时就学会了,这时候听到赵谌的话,立刻想都不想,便理所当然的说道。
赵谌一听小麦这理所当然的语气,顿时惹得张嘴大笑起来,边笑边伸出手指,在小麦的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丢下一句‘马屁精’,便施施然的出了房门。
府门外的木丘,早就套好了马车,上面装的都是赵谌从超市里拿出的儿童车之类的。
看到赵谌从里面出来,木丘一张脸上,顿时露出讨好的微笑,麻利的将踏板放好,等到赵谌上车后,立刻吆喝一声,马车便向着德新坊的程府而去。
程处默的闺女虽是庶女,不过却是老程发迹后,第一个出生的程家血脉,加之老程向来大大咧咧的,因此,这满月酒便办的有点儿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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