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倒是有个法子!”李二的话音落下,向来在朝堂上,只负责听政的李承乾,却在这时忽然出班,面向李二躬身一揖,郎声开口。
随着李承乾这话一出,大殿里的众人,顿时一下子抬起头,眼前禁不住一亮。方才,大家倒是忘了,太子殿下如今掌控着钱庄,自然对于这孔方兄,比之别人有着更深的了解。
“太子有何良策,说来听听!”李二的眼底深处略过一道得色,表面上却是一副严肃认真的说道。
“是!”李承乾闻言,微微躬身一揖,而后开口说道:“儿臣是想,如今钱庄里人手也够,若是长安侯忌惮那些恶钱,不妨便由钱庄出面,派出人手奔赴各地,由钱庄点收财物!”
大殿里的众人一听,顿时神情一愣,由钱庄出面,直接绕过官府,免去了中间许多的不必要麻烦,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一念至此,众人的目光,都禁不住望向赵谌,全都期待着赵谌的回话。
“那中间若是出了恶钱,怎么办?”就在众人都望向赵谌时,赵谌却微微皱了皱眉,不急着点头答应,而是望着李承乾,皱眉问道。
“这个长安侯大可以放心!”李承乾一脸自信满满的样子,望着赵谌保证道:“钱庄的人,会在这件事上格外严厉,保管不会收到一个恶钱,即便,收到恶钱,便是多少恶钱。钱庄一概全都兑换,绝不会让长安侯亏损一文的!”
“恶钱之事,祸害最深的乃是百姓!”李承乾话音落下。赵谌还未出声,倒是那边的魏征,站起身来望着李承乾道:“敢问太子殿下,该如何解决百姓手里的恶钱?”
刚刚因为李承乾的出面,而解决了一大难题的众人,一听魏征突然提出的这话,刚刚放下的心。立刻便又悬了起来。
百姓家里,难得有几文钱的存储。还不知这几文钱,又是积攒了多久才存下的。如今,若是只收好钱,而直接断绝恶钱。很明显,就是断绝了这些百姓的生计。
坐在大殿上的李二,听到魏征这话,眉头微微皱了皱,目光望向下面的李承乾,目光中有些期待,面对这样的问题,太子该作何回答。
不光是李二,便是下面的老李纲。同样也是双眉微微一皱,如今,他已拜为太子太师。自然是很在乎,自己的学生一言一行。
“恶钱之事,百姓深受其害!”李承乾闻言,微微迟疑了一下,望着魏征说道:“自然是不能再让百姓再受损失,因此。钱庄这次会专门准备一笔钱,暂时借给百姓。等到秋收时,百姓可拿产物相抵!”
“借钱给百姓!”魏征似乎得理不饶人,依旧不依不饶追着李承乾问道:“这倒也不失为好办法,不过,太子还没说那些恶钱如何处置!”
李承乾听到这话,嘴唇轻轻蠕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不过,到了最后,却还是沉默了下来。
说到底,钱庄是独立于朝堂之外的一个衙门,与国库完全分离,每年可以给国库上缴,却并不为国库承担亏损,所以,这恶钱之事不应该有钱庄承担。
“恶钱之事,怎可以让钱庄负责!”眼看着魏征步步紧逼,将李承乾逼的说不出话来,那边的长孙无忌立刻不干了,李承乾说到底是他的外甥,这事儿于公于私他都不能不站出来。
于是,一场大战就这么爆发!
魏征的意思是,钱庄这一来,只收好钱,而百姓手里的恶钱,明摆着就是让他们受损,百姓不易,这么做就是逼他们断了生计。
大殿里一开始,只有长孙无忌跟魏征争论,结果,争论来争论去,先是将户部牵扯了进来。
户部掌管天下钱粮,说到底这就是户部份内的事,如今,恶钱泛滥成灾,户部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这一下户部立刻叫冤起来,哦,户部掌管天下钱粮,那私自铸造恶钱这事,户部的人,怎么去查,放着刑部的人是吃干饭的吗?
于是,躺着也中枪的人,立刻跳了出来,说,刑部主管刑法没错,但恶钱之事,分布之广,不应该先是各地官员有监察之责吗?
含沙射影,吏部头上的大火一下子烧了起来,再之后,工部、礼部全都被带进了战火当中,太极大殿上,第一次出现了六部的人撕逼大战。
往日里,在李二的朝堂上,都是程咬金他们在撸胳臂挽袖子的在吵,而今日,却是六部的这些官员们在吵,战况之激烈,丝毫也不亚于程咬金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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