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少年木丘先是从马车上跳下来,随后,将踏板放好,一身粉色襦裙的姬凝儿便从马车上走下。
再之后,便是秦玉颜,等秦玉颜下车后,车帘掀开,脑袋上、双手上裹着纱布的赵谌,才在秦玉颜跟姬凝儿的帮助下,从马车上艰难的下来。
因为,刚刚恢复的缘故,赵谌的行动,还极为不便,下车后,便有秦玉颜跟姬凝儿两人,一左一右的搀扶着,慢慢走向卢氏族人为首的那名老者。
围观的百姓们,这一下总算是看清了赵谌的真实状况,一个个目光中顿时露出不忍之色。
赵谌的步伐迈的极为艰难,因为,腰部的受挫,导致他每迈一步,都会牵动伤口,进而,疼的禁不住皱眉。
“小子方才听人说起这里的状况!”在周围人群一片安静的注视下,赵谌被秦玉颜跟姬凝儿两人,搀扶着走到卢氏老者的侧面,语气缓慢的开口道:“老先生带着族人在这里向陛下讨还公道,小子便心生不解,故而带伤前来向老先生求解!”
话说的不卑不亢,不过,便是傻子,在场所有人都听的出来,赵谌平淡的语气下,蕴含着极大的愤怒!
“长安侯身为仙人弟子,又是陛下面前的宠臣!”赵谌的话音落下。一直默不作声的老者,终于睁开双目,一双浑浊不清的眼眸望着赵谌,语气同样平淡的开口道:“老朽心中也是不解,故而特想长安侯请教。为何对老朽的庆儿下此毒手?”
就在赵谌跟卢老头开口时,现场一瞬间安静了下来,一双双目光望着场中的赵谌跟老者,期待着接下来的针锋相对。
老者身后的卢氏族人,则一个个望着赵谌,连同他们身后的那些故旧门生。目光中蕴藏着怒火,就似乎,赵谌真的是误杀了卢承庆似的。
“既然说到这里,小子倒也有一事不明!”赵谌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表情,闻言后。表情淡然的望着老者,开口问道:“为何当时卢承庆会在刺杀的当场,而且,还对小子充满杀意?”
“那条坊街本就是供人行走,庆儿当时路过那里,也属再正常不过!”老者的脸色不变,听到赵谌的话后,语气平淡的开口道:“倒是长安侯所说。庆儿当时对长安侯存了杀意,此事却不过是长安侯一面之词罢了!”
“呵,好一个一面之词!”赵谌闻言。忍不住轻笑一声,望着老者开口道:“如今人已被我射杀,便算是死无对证,老先生非要这么说,那小子也无话可说了,自该自认倒霉就是!”
“莫忘了头顶三尺有神明!”老者听到赵谌这话。微微冷笑一声,目光中露出一道怒色。望着赵谌开口道:“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庆儿算不得什么,只不过,老朽今日便想为庆儿讨还一个公道,便是老朽坐死在这里,也不后悔!”
“老先生说的好,抬头三尺有神明!”赵谌闻言,忽然叹了一口气道:“这几日,自遭遇刺杀以来,小子其实一直都在反思,到底是什么地方做得不对,竟然招致来这些人,非要致小子于死地呢?”
说着话,赵谌的目光中出现一道哀伤,自言自语般的开口道:“自去年来到大唐,小子可说是处处与人为善,倾尽全力的在为大唐做事。大唐缺粮,小子便拿出*作物,山东旱灾,小子全力以赴…”
烈日下,赵谌在秦玉颜跟姬凝儿的搀扶下,站在卢氏老者的身侧,一件一件叙述着,他来到大唐后所做的每一件事。
这些事大多都是跟百姓息息相关,无论是赈灾,抑或者用流漓天狼换取百姓,拿出磨面机,抬高小麦的价值,平白让百姓得了许多好处。
烈日下,赵谌当着所有人的面,一桩桩一件件的说着,说到动情处时,赵谌抬起手掌,微微停顿了一下,禁不住擦了擦眼睛,再放下手掌时,便是泪流满面。
赵谌身旁的秦玉颜早在赵谌说起第一件事时,便已经在旁失声痛哭,等到赵谌泪流满面时,一旁的姬凝儿,也随之擦了擦眼角,跟着赵谌一起泪流满面。
赵谌说的这些事情,配合上赵谌此刻受伤的样子,再加上三人一起泪流满面的样子,在场围观的百姓,心弦一下子被撩拨,眼眶一红,立刻便跟着赵谌三人一起痛哭起来。
“敢问老先生,小子做的这些事情,可有错吗?”赵谌眼见在场的百姓已经跟着哭了,立刻便吸了口气,眼泪汪汪的望着卢氏老者问道。
卢氏老者的双目中,闪过一道不安,听到赵谌这话,老者微微迟疑了一下,随后,便望着赵谌说道:“长安侯这些事做得功德无量,便是老朽也是敬佩万分!”
“那便是了!”赵谌闻言,点了点头,伤感的说道:“小子自认这些事也无过错,想来也不会因为这些事情招致别人憎恨,不惜要致小子于死地!”
赵谌这话一出,卢氏老者微微一皱眉,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一双浑浊的眼眸里,立刻露出恐惧的神色,像是猜到了什么让他十分惊恐的事情一般,甚至于,目光中都带上了一丝哀求的神色。
然而,显然已经是晚了,就在他双目露出恐惧之色时,赵谌平淡的语气,随之无比清晰的在他耳边响起:“所以,小子思来想去,也就是学宫之事,才会激怒了一些人,这才会惹来这些人的报复,不惜,致小子于死地!”(未完待续)
s:三更九千字加,还有没睡的兄弟姐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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