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了?”
“因为当时那女孩身上只穿着一件拉丁舞曲,始宇在学校报刊上,看到学校获得拉丁舞比赛的消息。正巧,那一届参加拉丁舞比赛的,有两对。一对是吕子妗跟她的男伴,另一对,就是唯一跟她的男伴。可不凑巧,唯一当晚家里出了事,没有比赛就走了,所以报刊上就只有吕子妗他们那一对的合影。”说到这,尘栗将瓶子里的酒灌完。
他叹了口气,又道:“始宇经过打探,以为吕子妗就是被他伤害的那个女孩。正巧,吕子妗又怀了孕,他以为是自己造的孽,这才一门心思放在吕子妗身上,还陪着她去堕胎。”
晨阳张张嘴,他酝酿了许久的情绪,最后只说了一句:“他妈的!演电视剧啊?”
苏杭心思敏慧,立马便想到了问题,急忙问道:“那吕子妗到底怀的是谁的孩子?”
“你们忘了?李易之前在校园V论坛里说过,他以20万元的价格,买了吕子妗的初夜!那孩子,自然是李易的!”
苏杭抿抿嘴,呐呐地说:“那咱宇哥,不是做了冤大头吗?”
“这何止是冤大头,最冤的,难道不是唯一吗?”晨阳朝施唯一的方向努了努嘴,三个人同时望过去,才发现施唯一脸色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唯一?”尘栗见施唯一白了脸,以为她不舒服,“是哪里不舒服吗?”
施唯一僵硬地扭头,“没事,就是有些头痛。”她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怪怪的。
酒吧音乐声喧闹,三个人也没多想,又继续聊其他的事情。
施唯一垂眸望着沙发,目光很伤。
二中、拉丁舞裙、比赛…
她的心好痛,某一块,就像是塌了一样的痛。
怎么会这样?
始宇怎么会是电话亭里,那个拿走了她清白的畜生!泪在心里无声地流淌,施唯一鼻子眼睛酸酸的,喉咙也如同被割了一刀。难受极了,她痛得快要窒息了…
她靠着沙发壁,想起了许多之前被自己忽略的往事。
始宇曾说,他愧对吕子妗,因为他害得吕子妗堕过胎。可后来,始宇竟然亲自给国际警察打电话,举报了吕子妗杀人的罪行。如果真的愧疚,怎么可能这般绝情。
所以那时候,始宇应该就已经发现了真相。这也就能解释清楚,他为何会在五年前的那一夜,跑去她家门口下跪求原谅,还不休不止的寻找了她这么多年。也能解释,在自己的过去被曝光后,始宇只是下了一次跪,始家人便轻易的接纳了她。
这一切,不是因为始宇情长,也不是因为始家人善良大度,而是始家人从始宇口中得知了当年真相!
他们愧对她!
所以安诗琪才会在电话里问她,还愿不愿意接纳他们!
…
“对不起,我是个罪人!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请你一定要相信,我不是有意为之的。如果可以,我始宇这辈子,最舍不得伤害的,就是你。”
“你要记得,我始宇这辈子,就这么掏心掏肺地爱过你一个人。”
重逢以来,始宇说的有些话,当时施唯一听着,只觉得云里雾里,现在才幡然彻悟!
他说那么多,其实是在给她打预防针…
始宇回到包厢,见施唯一闷闷的靠在沙发上不说话,感到很奇怪。“小唯一,在想什么?”
施唯一被吓一跳。
她抬起头,看着始宇,久久不吭声。
男人依旧是那个男人,长眼漂亮,五官精致,美丽的不像话。他笑起来,又痞又好看,他看自己的目光,充满了爱意。
他一切都很好,只是她,再也不想拥有这份好。
“没。”
施唯一忽然拿起外套,问道:“我可以走了吗?”
始宇一愣。
其他三人听到施唯一这话,都停止了交谈,抬头望着她。“嫂子,是哪里不舒服吗?”苏杭他们眼里的关心,可不是装的。
施唯一摇摇头,她捂着心脏,说:“心口有些闷,我想回去休息了。”
一听她不舒服,始宇哪还坐得住。“我们先走了,改日再约!”
“。哦。”
看着始宇搂着施唯一走开,尘栗三人对视一眼,皆有些诧异。
“这是怎么了?方才明明还好好的…”
*
大年初二的天,空气很干燥,风很冷。施唯一用大衣裹住自己的身子,她感到冷得不像话。
“很冷?”始宇脱下自己的衣服,给施唯一披上。
施唯一看着身上的西装外套,目光很黯淡。
开车回了家,施唯一进了屋,脱了鞋,径直去了卧室。始宇换掉鞋子,将她扔在地上的衣服捡起来挂好,又倒了一杯水喝完。他走进卧室,看见施唯一正裹着浴巾,从浴室里出来。
她浴巾系的很低,深沟很诱人。
始宇从后面搂住她,他的唇滑过她的肌肤,才问:“刚才怎么了?是不是我的朋友,惹你不高兴了?”他很清楚,施唯一并没有不舒服。
施唯一摇摇头,她想休息,始宇忽然扯掉她的浴巾,将她扔到床上。
他身子跟着倾下。
男人很高大,施唯一却显得娇小。小到,似乎只要始宇稍微一用力,施唯一就能被他给轻易掐死。
始宇盯着施唯一漂亮的眼睛看了许久,这才将手探进她的身下,亲吻着她的脖子。
以前,施唯一是爱这种触感的。
可现在,她满脑子里晃过的,都是十年前寒冬那个电话亭里,她被他压在身前,被迫接受他的肆虐行为的情景。
那一晚,很痛。
本是初次,身后的人还不带爱惜,她怎会不痛?那一种痛,撕心裂肺,记忆犹新,此生难忘。
此刻,男人温柔的唇落在她的身上,她目光不变,却痛在心里。
“小唯一…”男人的呼唤,让施唯一浑身紧绷。察觉到施唯一的异样,始宇微微一愣,他大手掌滑过她如雪肌肤,还笑着说:“都这么熟悉了,你还这么害羞?”
施唯一不说话,但身子却放松了下来。
真正做的时候,施唯一却说:“我们换个姿势。”
始宇有些惊讶,但还是点点头,“好。”
他从施唯一身上离开。
施唯一赤脚下床,她起身走到阳台玻璃处,她面对着玻璃,看着楼下远方的万家灯火,说:“好了。”
始宇有些错愕,施唯一从没有这么主动豪放过。
他有些意外,更多的,却是感到欣慰。
从后方,两人合二为一。
…
这一次,始宇特别有兴致,以至于他都没有发现,身前的女孩,脸上悄悄留下了泪痕。
做完后,始宇才发现异样。
他忍不住轻笑,调侃出声:“瞧你,还落泪了。”始宇将施唯一的脸搬过来,温柔地用唇,吻去她的泪水。
施唯一不动,任凭他随意。
吻掉她眼角的泪,始宇正要推开,女孩雪白妩媚的脸上,跟着又落下一滴泪。
始宇微微一愣,然后又低下头,吻去她的泪。他刚吻走一滴,施唯一脸上又会落下新的泪水。
那泪,跟止不住似的。
一开始,只是一颗一颗的,到了后来,变成了一串串的。始宇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两人衣服都没穿,他赶紧将施唯一搂住,急切地问:“唯一,你到底怎么了?”
施唯一看着玻璃里面,两人密切贴合的身子倒影。
她轻轻啜泣一声,才问:“始宇,你就不觉得,这个姿势,很熟悉吗?”
始宇起先反应很懵懂,可当他看到玻璃倒影里,女孩满是绝望悲痛神色的脸蛋后,浑身都僵硬了。就连血液,也变得冰凉。
抱着施唯一的双臂,在轻轻地颤抖。
施唯一咬着牙齿,又问:“怎样?看来是还记得?”她一把抹掉泪,转过身,仰头看着始宇的脸,说:“恰好,我也记得。”
始宇面色如死灰,他恐惧的都不敢去看施唯一的脸。
“可我记得的,不是快乐,不是颤栗,是痛苦!是撕裂的痛!诛心的痛!”施唯一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异常的平静。
始宇听着她平静到让他毛骨悚然的话,身上每一个毛孔都倒立起来。
她什么都知道了…
见始宇不吭声,施唯一满心的委屈,终于在陡然间爆发出来。火山一旦喷发,那是很可怕的。“始宇,看着我三番五次被人羞辱,你就不觉得良心难安吗?”
施唯一气得浑身都在抖。“你总说你爱我!你的爱就是看着我被人侮辱一次又一次,却无动于衷吗?你的爱,就是让我对你愧疚抬不起头,让我觉得我不干净,配不上你吗?你的爱,就是悄悄戳穿避孕套,试图让我怀孕,以此来将我绑在你的身边吗?”
此刻的她,显得有些咄咄逼人。
始宇仍旧是说不出一个字来,但施唯一所说的每一个字,他却又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始宇,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做什么吗?”
始宇终于有了点反应。他掀起眼睑,怔怔地看着施唯一,晦涩地问了句:“什…什么?”
施唯一强颜一笑,软软的唇上,还染着性。愛之后,来不及消下去的樱红。那唇,是极可口的,但说出来的话,却像一把刀子,每一个字眼,都在刺伤始宇的心口。“我现在,想杀了你!”
始宇呆住。
她果然够狠绝…
施唯一捡起地上的浴巾,她将自己的身子裹住,说:“你的东西,我明天会叫阿纲给你送回去。”玉指抬起,指着房门口,她又说:“现在,请你立刻从我眼前消失。”她又回头看了眼脸色如死灰般死寂的男人,补了一句:“你不走,我会杀了你。”
------题外话------
此刻,我若说求票子,会不会被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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