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荷不说话。
沈青桐就又看向了大夫人,确认道:“大伯母也怀疑我吗?”
西陵钰这一掺合,事情就有点没办法收场了。
横竖大夫人也从没把沈青桐当回事,总不能拆自己的女儿的台,于是便道:“查一查,张明了清白,也是为你好!”
这么一查,不管结果如何,这个污点都会烙在沈青桐身上了。
“大夫人,您不能这么对我家小姐!”木槿护主心切,冲上去就要和大夫人理论。
大夫人使了个眼色。
杨妈妈一招手,马上有两个婆子上前,把木槿按着跪了下去。
“小姐!”木槿恨自己的无力,失声痛哭。
杨妈妈上前就要往沈青桐身上摸。
沈青桐一把拿住她的手腕,再次看向了大夫人,确认道:“所以,今天大伯母是一定要当场为这件事要一个水落石出的,是吗?”
大夫人皱眉。
杨妈妈还想动强,沈青桐就一把甩开她的手,冷冷的道:“不用你们动手,我自己来!”
这种情况下,怎么可以叫人搜她的身?这个沈家二小姐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众人无不吃惊。
“可以了吗?”沈青桐立于人前,利落的扯开腰带,在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之际已经脱下外袍当众抖了两抖。
她的目光冷沉,一张脸上全无表情,明明是芙蓉赛雪的一张清丽脸庞,此刻染了满面的寒霜,竟是平添了一种叫人不敢直视的戾气。
“你——”大夫人羞窘的满面通红,手里捏着帕子指过来,抖个不停。
她是不喜沈青桐的,可沈家女儿的闺誉名声可不是这么拿来糟蹋的。
沈青桐根本就当没看见她,直接看向了沈青荷道:“大姐,为表清白,你是不是也要以身作则,也当众验明正身,省的有人背后嚼舌,说大伯母她偏袒亲儿,而刻意磋磨我这个没爹没娘的孤女?”
“你——你当我也如你这般不知羞耻吗?”沈青荷双手掩面,一张娇艳的脸庞涨的通红,急声道:“当众宽衣,你成何体统?”
沈青桐眉眼冷硬,不过冷嗤了一声,只当是没听见她的话,说着已经慢条斯理当重新把外袍抖开了穿上,然后弯身去扶起被推倒在地的木槿。
“小姐!”看到自家小姐当众受辱,木槿的眼泪吧嗒吧嗒的直掉。
沈青桐已经再度看向了大夫人道:“大伯母,你现在还有什么疑问吗?”
大夫人的牙龈都暗暗的咬出了血腥味来,这么当众失了体统,她面上挂不住,却不得不赔笑安抚在场的客人道:“桐桐这丫头性子野,自小被娇宠坏了,方才有冒失的地方,诸位就当她是孩子心性,别放在心上。”
宠坏了?这么多年了,连个把她放在眼里的看待的亲人都没有,又何来娇宠一说?
大夫人这脏水泼得也是不遗余力了。
沈青桐也不介意她怎么说,只还是坚持己见,咄咄相逼,“大伯母,既然大姐指证我偷盗是子虚乌有的事情,那么关于这件事,是不是还要她自己给出一个交代,说出她那物件的去处来?”
沈青荷文言,一下子就急了,尖声道:“你这么意思?难道你的意思是说是我自己藏了东西,然后来诬陷你的吧?”
“难道不可以吗?”沈青桐反问,“既然你能怀疑我手脚不干净,我为什么不能怀疑你监守自盗?”
“母亲!”沈青荷气疯了,却不能当众和她动手,再次扑到大夫人的怀里痛哭起来。
“大姐的东西,方才人所共见,是被她带进了这个院子里的,那就没有平白消失不见的道理。”沈青桐却是不依不饶,顺势目光一扫众人。
她这是什么意思?在场的众位闺秀都义愤填膺。
沈青音上回得罪了老夫人,本来今天是不敢出头的,一直躲在人后,这时候都忍不住的跳出来,大声道:“沈青桐!你自己不要脸面就算了,难道还想逐个搜我们的身吗?”
“这就得问大伯母了!”沈青桐道,这回已经不只是针对沈青荷,更多的是冲着大夫人去的了。
试问,方才如果被当众冤枉指责的人是沈青荷,大夫人会顺水推舟的默许别人搜她的身吗?
答案,肯定是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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